此时夕阳西下,高台上比试仍未结束,他却提前离席。被玄沧门大弟子云熙然轻而易举地击败,他已无心再比了。同样姓云,云熙然以近乎压倒性的实力,让他再也没有争胜的念头。
他身后跟着一个容貌阴柔的侍儿,一路上不住柔声安抚。
云泽捏住他的下巴,在四下无人的山道上细细亲吻:“这便回去……”看着侍儿秀丽脸庞,他忍不住心生喜爱。与其台上斗死斗活,不如美人在怀细细温存。
侍儿红着脸点头。
忽然山道不远处传来略带痛楚的细柔呻.吟,那娇声软得仿佛明媚春水,一声声往云泽耳朵里钻。他心里有些难耐好奇,快步走过去拨开翠绿树丛,只见一个纤瘦少年跌倒在地,啜泣不止。
他身上穿着玄沧门的弟子服,一只鞋子掉了,露出雪白的足,脚踝处又红又肿。察觉到有人来,少年下意识抬头。
秀美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大眼睛惶然无助,怯怯地看着云泽,嫩红的唇微微张开:“你,你是谁……”
素雅清逸的道袍穿在他身上,竟凭空流露出几分媚态。
云泽不答,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在此地哭泣?”
少年小声说,自己名为祁双,在玄沧门中饱受欺凌蹂.躏,想趁此机会攀附一位高人,带他脱离苦海。
云泽心生怜惜,伸手出去将祁双拉起来。细巧的手嫩得几乎吹弹可破,云泽不动声色地牢牢扣住他的手。
他一摸他的脉,就发觉这少年是个炉鼎。难怪……他眼中生出掠夺的神色。
祁双见他意动,甜声说了些勾人的话。云泽果然上钩,握住祁双的手指仔细亲吻。祁双羞涩地抽回手:“别在这里……”
“我知晓有一处别院很是幽静……不如……”祁双一捏云泽手臂,欲拒还迎。
云泽一把抱起他,冷笑:“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笑纳了。”明知道这人话语间漏洞百出,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只想与其共度良宵。
“急色.鬼。”祁双娇嗔。顺着他的指点,两人往小院走去。
那侍儿看得分明,祁双下巴搁在云泽肩上,对着他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宛如黄泉里爬上来的鬼魂。他想喊,却好似被下了咒一般,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云泽也好似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只顾直挺挺地走。
侍儿心中焦急,只得快步跟上去。
***
祁双待在咒阵里绞尽脑汁,都没有法子破开它,只能挂在树上干瞪眼。暮色四合时他看到有个面貌英俊的男人,怀中搂着一个少年,踏入了他的院子。
定睛一看,那人怀里的,居然是“自己”?!
他看到那两个人进了屋子,由于这棵树就在窗边,是以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假冒伪劣的“祁双”,脸上挂着面具一样僵硬的笑,看上去根本不像个活人,机械地动作着,和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滚成一团,屋内慢慢响起不堪入耳的□□。
祁双气得刚想破口大骂,下一秒,便脊背发冷,还没出口的脏话硬生生吓了回去。
床上哪有什么“祁双”,分明就是个与他一样体型的……人偶!
粗粝老旧的木质,木纹间生着细小的霉斑,活动时关节处生硬地摩擦着,两个黑魆魆的眼窝空空荡荡,而那个男人浑然不觉,仍旧与人偶颠鸾倒凤。
祁双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假冒成自己,那么下一步,就是把白露寒引过来了!
要是白露寒看见“祁双”和别人在一起干这档子事,一定会发疯的!
当白露寒癫狂入魔,会有什么后果?
围杀。
现下玄沧山又聚集了这么多高手……他已经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