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挺重要的?。”舒云跟着他往门口走?几步,“要不?你先去,我在家等你?”
梁遇臣没应。
换鞋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道,回头看她一眼。
舒云没察觉,只瞧见他匆忙打上的?领带歪了,便下意识走?过去给他重新系好。
梁遇臣身形微停,他目光看着她,而她手指交错缠绕,认真打着他的?领带。
“可以了。”她满意地点点头,又站远一步瞧了眼,是正的?。
谁知梁遇臣凑过来?吻了下她嘴角,将她手一捞:“一块儿去。”
和屈总约定的?地方是上次丁总带她来?的?中式庭院。也是两人?上回吵架的?那个地方。
前面是吃饭的?包厢,后头是茶室。
外面小桥流水,假山竹影,灯带藏得很?有讲究,即便在黑夜,也能看清庭院的?格局。
舒云跟着往里绕了几步,上了连廊,廊边是一条小河,和前面的?流水是连通的?,里面养了各色的?锦鲤,灯光照着,很?是好看。
茶室门口,李宗然正等着在。
她现在跟着梁遇臣见李宗然还有林森已经不?怎么怯场,也不?再多?心?他的?朋友会?如何看待两人?关系。
舒云如常喊了声:“然哥。”
李宗然冲她点了下头。
梁遇臣扭头看着茶室里面,雕花窗后的?碎花窗帘拉上了,黄澄的?光线透出来?,倒映出一个人?影:“屈总一个人?来?的??”
李宗然:“嗯。”
梁遇臣正要进?去,李宗然拉住他:“诶——”
他回头。
李宗然说:“屈总带了点东西。”
梁遇臣面色平淡:“我知道了。”
而后推门进?去。
舒云则和李宗然去了这间茶室的?隔壁。
说是隔壁,其实就是一个小一点的?里间,中间有纸糊的?雕花小窗隔开,但并不?隔音。
服务员进?来?也给他们?上了茶水。
黄澄澄的?茶香,清亮晶莹,舒云闻了闻,是她第一次去梁遇臣家喝的?那个,叫苦荞。
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就这么安静坐着,难免觉得不?安,舒云透过纸糊的?窗,看见梁遇臣模糊的?挺拔的?坐姿,以及他对面同样模糊的?屈总,她小声:“然哥,我们?……就这么喝茶等着?”
李宗然比她更悠闲,吹着茶回道:“也只能等着了。你要饿了我让人?上些糕点。”
舒云赶忙推辞:“不?不?,一会?儿还得回去吃饭呢。”
李宗然便作罢。
她喝着茶,又忍不?住问:“然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梁遇臣的?关系的??”
“早看出来?了。”李宗然指指纸窗那头的?人?,“就他,万年铁树不?开花,一开花很?容易发现的?。”
舒云被?他这比喻逗笑。
“不?过你放心?,所里就我和林森我们?俩知道。我们?和遇臣十几年的?同学同事了,我们?可以信任。”
舒云点头,笑说:“嗯,我知道。”
那边,梁遇臣和屈总开始说话,他们?这边便闻声安静了。
梁遇臣看眼桌上推过来?的?东西,他拨开袋口瞧了瞧便没再看,重新抬眸看向?屈总:“屈总既然东西都带齐了,也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说。”
“梁总,这是一些温补的?药材,我们?合作四年,我也知道您有时候身体不?好……”
梁遇臣适时打断,语气还算礼貌:“屈总,华勤每年都有组织高管身体体检,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就偶尔容易风寒感冒,我自?己心?里有数。”
屈总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也在措辞:“梁总,天星和华勤合作四年,何必现在关系闹僵,我司只需要一点点喘息的?时间,最迟今年年底,营收状况就可以扭转。”
舒云这边听着,微提了口气,这怎么越看越像……
梁遇臣清淡一笑:“可根据我的?判断,今年年底,天星的?情况只会?更糟。只怕连后续建楼盘、付承包商的?钱也没有了吧。”
“还没到年底呢,梁总就这么下定论?”屈总有点着急,他今日下午的?线上会?嘴巴都说烂了,还是无法扭转,只能连夜过来?,“我们?在账面上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华勤高抬贵手,关照我们?一年。我们?的?合作还能继续。”
“华勤关照了天星,那后面谁来?关照华勤?”
梁遇臣的?神色也冷了,“抱歉屈总,今天下午的?线上会?议,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华勤不?会?包庇任何财务舞弊的?上市公司。这是华勤的?原则与底线。”
屈总:“还没定性呢,华勤就先给我们?下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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