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舒遥闷不做声,抬脚就走。
陈格忽然又故意迎上来,舒遥一时不察,差点撞进他怀里。
陈格笑眯眯,“要不加个微信?”
舒遥有些生气,眉头皱得很紧。
她本能地选择看向吧台。
此时陆昭已经不在吧台,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
舒遥快速扫一眼整个餐厅,没捕捉到陆昭的身影。
她莫名有些委屈,直接将唇瓣咬出白色痕迹。
然后跟陈格说:“抱歉,没带手机。”
早餐是民宿送的,无需付费,所以舒遥未经前台,直接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昭从外往里进,手中拎着一箱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和舒遥迎面撞上,她下意识侧身让路,却发现舒遥没有之前几次碰面的尴尬和强撑的自然,而是有些冲地大步离开。
陆昭敏锐地察觉不对,在与舒遥擦肩而过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出声:“怎么了?”
舒遥一瞬停下。
此时外面艳阳高照,温度三十几度,陆昭因为忙碌掌心温热,舒遥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手腕被陆昭抓住,而是那颗跳动的心。
心仅仅被握停一秒。
随后又失控地狂跳起来。
舒遥站在门口,阳光直照脸上,很热,很烫。
她不由自主垂眸,视线落在陆昭攥在她手腕的手上。
以前,陆昭并没有那么知分寸。
她总是仗着舒遥不懂拒绝,且她们有着同样的性别,而明目张胆地牵舒遥的手,甚至偶尔会与舒遥十指相扣。
旁人总是骂陆昭无耻,陆昭不以为然,强行牵着舒遥的手并连同她的胳膊一起抱在怀里说:“就无耻就无耻,怎么了?有本事报警。”
只有舒遥知道,真正无耻的人,是她自己。
她是神圣明灯下、只敢偷偷吃食的老鼠,是表面神勇、实则贪婪的饕餮,是不敢直面自我,更不敢挣扎的胆小鬼。
陆昭不是。
陆昭不是因为白天人多不便才选择平静待她,也不会因为夜幕降临四下无人就冷漠疏远。
陆昭白天的平静是真实的,夜晚的礼貌也是真实的。
她只是做一个老板应该做的。
她已经不会霸道地只允许自己喊“遥遥”,更不会听见别人喊“姐姐”就生气。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陆昭了。
这个想法如一记闷锤,狠敲在舒遥后脑勺。
敲得她头脑发昏又清醒,麻木又剧痛。
她没忍住,当场红眼。
开口嗓音微颤,夹带着哽咽。
“没事。”
她将手腕从陆昭手中抽离,低着头离开。
舒遥走得毫不犹豫,陆昭根本拦不住,只能等目送舒遥回房,才扭头看向舒遥原本坐的那一桌。
民宿日常进货只能靠自己拉,但也不是次次都要自己出去拉,偶尔隔壁进货,陆昭会打声招呼让对方帮忙带点儿。
陆昭记得自己离开前,舒遥还在慢吞吞地吃东西。
她了解舒遥,知道舒遥吃饭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以上。
只是她记得,舒遥当时是一个人。
而此刻,那桌似乎已经是102和103的地盘。
奇怪的是,舒遥的托盘还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