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只好看过来。
陆昭露出得逞的笑。
舒遥盯着她,两三秒小声说:“厚脸皮。”
陆昭继续笑。
笑着笑着,舒遥没忍住也低头笑。
护士不解,询问:“笑什么呢?”
两个人同时摇头,“没什么。”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露出只有她们彼此才能懂的笑容。
当时傍晚时分,雨后的晚霞绚丽耀眼,像艺术生精心勾勒出来的顶级画作。
光线穿透玻璃,照进病房,半间房间都染了浓墨重彩。
舒遥站在光中,身后风景无限美好。
而她是最美好的一帧。
在陆昭眼里,舒遥的发丝都在发光。
她不舍得移开眼睛,盯着舒遥看了又看。
而在舒遥眼里,陆昭也同样是最美好的那一幕。
只可惜,八年后的当下,没有落日,没有晚霞。
只有无边的夜色,和沉默的月光。
后来,舒遥睡着了。
舒遥在梦中恍惚,宛若盛世衰败后的孤城余孽,在荒芜中颠沛流离。
她寻着光影往尽头去。
在光影中,舒遥找到那年K厅门口,醉酒的自己。
她看着自己被陆昭小心翼翼放在石墩上,她看着自己坐不稳,站不住,非要往陆昭怀里钻。
她看着自己在酒精的作祟下,轻轻吻住陆昭的唇角。
那晚K厅门口霓虹灯绚丽,晃了舒遥的眼睛。
舒遥看不到陆昭的表情,也记不得陆昭的反应。
她只记得唇边那一记,浅淡的柔软。
可她从来没有跟陆昭说过。
也从未听陆昭提起过。
舒遥想,也许在同性/恋这个词条的大背景下,纵使陆昭是家里最得宠的千金,也只能做个顺应时局的普通人。
如同她一般。
于是在那个二十出头的年岁里,舒遥再也没有鼓起过第二次勇气。
至于今晚,就当她做了一个迟来的勇敢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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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醒的时候二楼一个人没有,只有门口蹲着一条巨型萨摩耶。
萨摩耶毛发油光水亮,一看就知道主人养得很用心。
见她醒来,萨摩耶耷拉着舌头进来,冲舒遥摇摇尾巴。
舒遥喜欢一切动物,最喜欢狗。
她喜欢小狗的忠诚,和那双永远只有主人的眼睛。
舒遥摸摸萨摩耶的脑袋,开口:“你好呀。”
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完全是哑的,试图柔软友好的招呼也不够亲和。
舒遥有点尴尬。
萨摩耶倒是不在意她嗓音如何,估计只闻到了她身上的臭味,推着她往旁边小房间走。
舒遥推门,发现这是卫生间和洗浴室。
“天呐,你好棒。”舒遥真心实意地发出称赞。
萨摩耶一脸微笑地蹲在门口。
舒遥再次摸摸它的脑袋,去卫生间洗漱洗澡。
洗衣机就在卫生间,舒遥的行李箱在房间,洗完澡换好衣服,舒遥把需要换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把卫生间打扫一遍,才在萨摩耶的带领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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