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他要干脆不拍了也好,五小时后又开始拍,叫我准备好,我看他也不容易,就自己准备好,情绪都到位了,结果他上来演到一半,节奏、台词都对得好好的,突然自己喊卡,又说暂停要看一下画面。你说我气不气!”
“呃,又当导演,又当演员是有点顾此失彼。”张一帆明白过来,这回高树找他当男主角,就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要专心当导演。
“呸!好处都让他占尽了,还顾此失彼,我看他也就能拍秒的镜头,后面的都是垃圾。你回去跟他说,别想我去给他当什么女主角,也别想邓姐帮他摄影。”
“邓秀兰还当过他的摄影?”张一帆问,这倒是个新鲜的信息。
宋雨吐完怨气,再也不想搭理张一帆,指着门口说:“你出去吧,下次别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张一帆知道再说也没用,叹口气,往外走。
到了门口,宋雨又叫住他。
“来都来了,买瓶花吧,我刚插好的。”宋雨指着那一瓶插得乱七八糟的碎花,又被她重新塞回去。
过了五分钟,张一帆抱着花瓶出来,外面的雨小了,他在人行道上慢慢走。
之前淋雨跑来的兴奋和期待都没了。
原以为发现了宋雨和高树的关系,可以说动宋雨出演高树新电影的女主角,这样他也可以从高树那里得知第四人的联系方式。
结果没想到两人是仇家。
宋雨拿剪刀绞花的样子,像是要剪断高树的手指一样。
是他想简单了。
邓秀兰、宋雨、高树虽同事过,还有可能因为同一件事离职,可那件事后,不代表他们的感情还像以前一样好。
让宋雨去当女主角的路是不行了,那接下来呢?
难道去找邓秀兰?
宋雨等张一帆走了,收拾好桌面,看到那叠纸,抓起来,揉成一团,和叶子、碎枝一起扫进垃圾筒。
然后进里屋发呆。
过了一会儿,宋雨又出来,翻出纸团,展平了看。
看到题目《善良的救赎》,宋雨嗤笑一声,接着往下看。
世界末日,病毒肆虐,一个铁皮屋内隐藏着人类生存的希望,一个小偷意外治愈女主角,产生抗体,两人手牵手走出铁皮屋,走向夕阳,一起面对未知的凶险。
宋雨呆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剧情莫名熟悉,原来是她说过的话,高树都还记得。
那是拍完电影后,她和他瘫在地上,累得只有聊天的力气。
高树说他总有一天要拍一部影响千千万人的电影,指导他们如何正确地去爱一个人,挽救无数濒临破灭的婚姻,给孩子们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不要像他这样。
那时的宋雨很心疼高树,说你不差啊,你很好,能靠自己的力量战胜恶习,还把过去的消极负面经历当作你力量的源泉,用在正面的事情上,造福社会。
还说你要是又想拍女人屁股了,你就来找我啊。
我们电影都拍了,拍下屁股算什么。
高树摇了摇头,可能不想再聊拍屁股的事。
高树反问她如果拍电影的话,想拍一个什么电影,讲什么故事。
宋雨就说那些电影都看腻了,我想把背景换一下,改成科幻末世类,场景只有两个,屋内屋外,人物也只有两个,一男一女,屋里一片花海……
那时的高树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听。
静到宋雨以为他睡着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还把它画出来了。
虽然画得很难看,可这就是我当初随口说的故事啊。
宋雨重新把剧本压平,叠好,然后拿起手机,给张一帆发了条消息:“他在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