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宋雨、邓秀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张一帆相信高树对电影的热爱是真的,对宋雨的感情是真的,高树三人组之间的友谊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张一帆虽然不懂拍电影的事,可想想也知道,就算剧本再简单,再粗糙,拍摄效率再高,后期制作特效如何五毛,两天拍完是有可能,可市场分发,在电影院上映,怎么可能那么快?
对了!一定是在小圈子内发行上映,有特殊的渠道,所以才搜不到。
以高树的背景和资源,别说电影院上映,就是做成网络电影在网上卖也不太可能。
问题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个小圈子也只能等高树告诉他才能找得到。
张一帆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拿着手机等。
除了等来两个陌生骚扰电话,再没人联系他。
到了中午,张一帆就要放弃,准备去雨宫花店看看,万一高树有什么困难还能帮上一把。
高树来电话了。
看到“高树”的名字显现在屏幕上,张一帆兴奋得就跟刚看到“高树玛莉亚”的照片一样。
他接起来:“喂?高树吗?电影怎么样?”
“好!很好!好爆了!”高树的声音差点震聋张一帆,手机里闹哄哄的,高树接下来说的话张一帆根本没听清。
高树说他现在在美国,马上要上台发言了,先发个消息给你,说明下基本情况,之后的,等发言完再说。
高树挂掉电话,过了一分钟,张一帆收到高树的信息。
高树说电影很成功,市场反响很好,一天就拍好了,一个镜头都没剪,直接发售,好评如潮,小时内就发售10万份,还被紧急特邀参加独立制作人电影大会,连夜飞往美国。
信息下方还附送了一个大会直播链接,可在线观看。
张一帆直接点进去,缓冲的时候,还在想,苦尽甘来,高树终于成功了,我也马上要知道第四人的联系方式了。
屏幕亮起,一个半圆形的舞台上,高树站在中央。
一个人走上台,递给高树两个奖杯,高树捧在怀里,鞠躬致谢,然后开始在舞台上走来走去。
他还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光头反射着舞台灯光,好像一盏会移动的灯。
只是他胡子剃干净了,整个人自信、昂扬、镇定,踱步的时候,全场安静,只听到他的脚步声。
高树终于站定了,面向台下,开始说话。
“大家好,我想向大家分享一个我的小故事。”
“我成长在一个小镇上,小镇大到我只用0分钟就能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小时候没有电影,没有漫画,就连书也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学校的教科书,我也跟其他孩子一样,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成长,懵懂地探索外面的世界还有自己的内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神秘地给我带来一个录影带,在座的年轻朋友可能不太了解,反正是以前用来看电影的老古董。他特意嘱咐我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看,我选了一个周日的早上,父母出去,我在家里打开录影带看了。”
“看完后发生了什么,我全忘了,甚至忘了拿出录影带,但之后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妈妈红着脸拿出录影带,质问我是从哪拿来的。当时我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往门外跑。爸爸追上我,我跑得很快,但小镇不大,大家都认识我,很快爸妈找到我,把我逼到一户人家的窗口,一边打我屁股,一边骂我看不三不四的东西。”
台下哄笑。
“边上一圈人围着,那户人家有个女儿还好奇地趴在窗户上问她妈妈,不三不四的东西是什么?”
“那次过后,我再也没看过那卷录影带,可我并没忘记它,在梦里常常会梦见它。”
“录影带事件过后,我染上了一种恶习,只要经过一个女人身边时,就忍不住想要拍她的屁股,女人越年轻越漂亮,我就越想拍。我很害怕,我认为是那卷录影带把不好的东西传染给我,我拼命抑制,骂自己是臭流氓,想象拍到女人屁股后,被人抓住,又有一大圈人围过来,数落我,还都是熟悉的面孔。”
“有段时间,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一度想把自己的手砍掉,这样就不会去想拍女人屁股。”
又是一阵哄笑,笑声过后,气氛却肃穆起来,偶尔镜头扫过台下观众,都能看到一双双发亮的眼。
“我背负着这个念头,上学、高考、大学、毕业、结婚、离婚,直到我受不了,要去做个彻底的了断,我去做心理咨询,症状减轻了,我认为自己恢复了,我找到了合理的方法去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父母,容忍这个所谓的恶习。我想把这个方法传授给更多的人,更多因为童年阴影,无法正确去爱的人。”
“可是什么方法是最高效的?能覆盖最多的人群?咨询?绝对不是,我可能花半个月的时间挽救一对濒临破灭的婚姻,可这半个月内,有更多的人因为无法正确地去爱而离婚。”
“我苦思冥想,休息时,照自己的模糊想法,剪了一个15分钟的短片,就是这个短片改变了我的人生,大家请看大屏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