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流了,这下总演完了吧。
主持人出场,站在两人中间,“谢谢两位的精彩表演,有请张导点评一下。”
张导拿起话筒,一直摇头,“椰子、椰子、椰子……”
观众们都嘀咕起来,干吗?哪里表现不好吗?摇头摇成这样?
张导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女儿和我家司机的——”
“小三。”一群人心里默念,不知道张导反复这个烂梗是准备干吗?
是跟他家的司机有仇,还是跟他女儿有仇?
张导说下去:“我家司机的小三这么喜欢最小公倍数。你刚才的表演很好,走体验派路线,先代入角色,找到共鸣点,再由内而外,自然流露真情,不作伪,不修饰,没有表演痕迹,前面挨打时有点偷懒,但大体上来说,对于一个新人,已经很好很好。”
周导一直拿着话筒等着插话,附和道:“对,尤其难得的是你的表演有股劲在里面顶着,撑起这个角色的皮,这股劲很玄,很多演员入行几十年也只摸到边,你却能一下子抓住,还能表现出来,都在最后这一酒瓶,利索,干脆!”
张导又把话头抢过来,好像舍不得周导一个人夸似的,“田——田青对吧?你也很不错,虽然开头的跳墙头,还中间的朗诵式殴打法有些生硬,但看得出来你是花了心思在人物塑造上,想通过一些反差细节动作加强人物性格,只是有点过火,这在舞台表演上,可能被巨大的舞台空间抵消,可在电影镜头前却会放大,如果不是有一位好导演约束的话,很容易造成镜头语言的失焦和扭曲,会让镜头前的观众觉得你的表演太过浮夸,没有说服力,呃,你能擦一下脸吗?血包的血是不是太多了?”
田青摸了下额头,血顿了下,又歪歪扭扭贴着脸刷下来,一滴滴掉地板上。
还是离田青最近的主持人最先发现了不对劲,“真、真血!他受伤了!”
台上、台下一阵骚乱。
制片人狂骂道具组,还以为你们长进了,学会用糖玻璃做酒瓶,还做得这么逼真,原来就是真酒瓶!
道具组推出新来的小弟被制片人骂,一脸委屈,你也没说酒瓶要用来砸人脑袋啊!
之前拉田青上台的助理又一路小跑过来,带田青下去包扎,看田青一脸半身的血,一脸仰慕:大家都是凭关系、靠金主后台混的爷,为什么你这么敬业?
椰子扔了碎酒瓶,呆呆站着,看着田青离去的方向,一路的血滴连成线。
这时吕佳也冲上台,扶住她,椰子顿时没了力气,倒在吕佳怀内哭起来。
沈书影欣慰地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之前章老师跟他说过的话:你不需要知道她怎么想,你只要做你擅长做的事,讲个故事给她听,之后的事,她自己会做。
是啊,之后的事,她自己会做。
椰子是个内刚外柔的人,对自己那么苛刻,对舞蹈那么疯狂热爱的人,在伤害过自己的人面前,又怎会犹豫不决?
之前表演时,椰子对田青耳语的内容多半也是故意激起他凶性,让他假打,引起观众情绪后,椰子再一瓶反击,打他出血,又能出口恶气,又不影响节目效果。
她想得可比我周到得多。
至于之后的出血事故只要说自己一时手滑,没控制好就行。
动作戏嘛,就是武打演员都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是个年轻偶像。
沈书影对成余笑笑,转身离去。
椰子的事做完了,他的事才刚刚开始。
田青挨了一酒瓶,肯定会加倍报复回去,他要过去看看田青的状态,要是不对劲的话,只能请成先生出手,暂时让田青在医院里躺一阵子了。
沈书影走到走廊里,小燕迎面跑过来,看到他,停下来,两手掐着腰,喘了半天的气,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沈书影问,小燕怎么到电视台里来了?
“沈先生,你不回去吗?定好下午两点的机票,现在都一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燕说。
沈书影呆了会儿,从《我是演员》想到消防演习,再想到《冰箱》、啤酒炖猪头、黄金老虎……
最后才想起自己来白旗集团是干什么的,跳舞!我是来练跳舞,参加年会表演的!
年会表演就在今天晚上!
录节目都录晕了,我这是干什么啊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