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尿完。”
郑六如甩干,问那男观众:“你刚才说什么?”
“绑架我儿子。”
“为什么?”
“你绳子绑得很好。”
“还有呢?”
“我儿子喜欢听相声。”
“我说的不是相声,是脱口秀。”
“差不多。”
郑六如觉得这人一定精神不正常,不打算跟他啰嗦,转身就走。
那人拉住他,说:“我很有诚意的。你每场演出我都录相录下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儿子真的很需要绑架。”
郑六如看着那男人,第一次认真打量他。年纪不大,有点小帅,仅此而已。
唉,挺好一个人,怎么脑子出问题了呢?
郑六如很想跟他说,你自己才需要绑架。
那男人却拿出手机,给郑六如看自己拍的演出录相,证明自己的诚意,还跟郑六如说自己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那是一个寒冬冷漠,树上长鸟的清晨,我——”
郑六如跑出去,跟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回到家,杰西卡又过来跟他聊天。
杰西卡问他:“你今天客人多不多?”
郑六如说:“观众,是观众。”
杰西卡无所谓,她真的觉得这两个词差不多。
她又问郑六如除了绑绳子,还想学滴蜡吗?
郑六如说不用了,谢谢。
郑六如看着换了一身护士装的杰西卡,觉得自己最近跟她聊天的时间都比苏丽多。
他心里有点愧疚。
不过没关系,等他大赛获奖后,会找个时间好好跟苏丽聚一下。
“这是什么?”杰西卡从桌上抽出一叠纸,一张张看过来,纸上画着房子,车,包包,画风相当幼稚,好像刚学画的小朋友的涂鸦。
“礼物券。”郑六如说。
“礼物券?”杰西卡问:“什么用?”
“换礼物用的。”
“买礼物,为什么不直接用钱?”杰西卡直指问题核心。
郑六如说:“不就是因为现在没钱,才用礼物券代替,等有钱了,再给女朋友换真的礼物。”
杰西卡捂住嘴,惊呼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郑六如。
“怎么了?”郑六如问。
“你女朋友就收下了?真的收下了?真有女人会收下这种不要脸的礼物?你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洗碗券、身体使用券、惊喜按摩券之类的东西?”
“嘿,我还真有张洗碗券。”
郑六如从桌上的纸堆里抽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个碗。
杰西卡拍额头,长叹一声,然后认真地看郑六如,问他:“你女朋友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郑六如笑笑,说:“这句话有人说过。”
以前范管看到他的礼物券时,就发过同样的感叹,表情比杰西卡现在还要夸张,活见鬼似的。
当然,在遇见苏丽之前,郑六如也会这样想。
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做到这个地步,一味地支持男友的事业,收到画在纸上的礼物券都能高兴地跳起来。
可遇见苏丽后,郑六如才真的相信,因为爱情,一切皆有可能。
杰西卡的职业特点决定了她很难理解这些事。
杰西卡感慨完,把礼物券放回去,郑六如赶忙一张张理好,排齐,重新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