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贺云昭掐算着日子,想着勤时院的丫鬟调.教的差不多了,便叫那边的妈妈回寿宁院。
那两个丫鬟也颇通人事,夜里伺候着,便主动靠近了程怀仁的身。
尝过小家碧玉的滋味,程怀仁再不可能咽得下野菜,不耐烦地推开丫鬟,又去了后院迎春居,接着没多久,沈玉怜也去了,两人在院子里一待又是一夜,下人们只当睁眼瞎。
接连几日,程怀仁有两天都宿在迎春居,贺云昭佯装不知,等到伯府里有了闲言碎语传出来,才把程怀仁唤了过来。
程怀仁见着贺云昭心里猜得到是为着什么事,很是心虚,请了安便不敢多说话了。
贺云昭坐在罗汉床上,略看了一直垂头的程怀仁,道:“可晓得我叫你来是为着什么事?”
“儿子不知。”到了这个关头,只能装傻。
贺云昭道:“拨给你两个老实丫鬟,原是想你能通晓人事,好准备给你说亲。也过了这么些时日了,你虚岁都十六了,再不说亲真说不过去。从今以后我便开始给你相看,挑些门当户对的你自己选,如有入眼的,再去女方家中或是去庙里相看。我是你嫡母,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但我也怕人背后说我刻薄苛待你的闲话,所以我只帮你操持,最后选定谁,还是你自己说了算,将来好不好,你也都怨不着我。你以为如何?”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程怀仁起初还以为嫡母会在给他挑了两个通房之后再挑一个丑媳妇,没想到这回倒是开明了许多,像她磊落的性格。
但是……表妹怎么办。
程怀仁正纠结着,贺云昭道:“要说亲你就不可胡来了,和表妹一起夜宿姨娘院子像什么样子?便是你们俩清清白白的,别人也要传出闲话来了,莫等到相看的人家打听到了,以为你妻未娶,妾先过门,说忠信伯府家风不正!”
这番话连消带打,程怀仁一点想开口说想娶沈玉怜的余地都没有。
贺云昭又“好心”道:“怜姐儿年纪也不小了,你若真为她好,就远着她些。她好歹也是在伯府长大的姑娘,府里一直把她当正经小姐看待,将来由我出面,嫁个家境殷实的读书人,做个正经的举子夫人,也算风光体面。”
抛开表妹和自己的私情,程怀仁以为,这桩婚事再好不过。沈玉怜以前那般算计夫人,贺云昭却还这样不计前嫌的替她考虑,二人品性,立见高下。
程怀仁心里的话,到了嘴里又咽了下去,就这么默默地听着,忽然开始后悔前几天的举动。想了又想,他还是不敢承认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程怀仁试探着道:“母亲,怜儿与我青梅竹马,我实在舍不得她嫁出去……”越说声音越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贺云昭皱着眉道:“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怜姐儿有意?”
程怀仁半晌才承认道:“是。”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他顿觉心有不甘,难道将来陪伴一生的正室夫人,真的就是表妹了?
贺云昭拍桌怒道:“糊涂!”
程怀仁紧张地捏着衣裳,道:“儿子是真心和表妹在一起。”事到如今,除了这般撒谎应付过去,也没有办法了。
贺云昭装出一脸怒其不争道:“你这是在害她。你说你喜欢她,那你打算让她怎么办?嫁你为妻,还是给你做妾?”
程怀仁想说抬她为妾,可惜说不出口,真实想法一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贺云昭继续训斥道:“你若想娶她为妻,可你想过伯府的将来没有?就程家现在这个状况,你若不娶个家世好的姑娘做助力,以后怎么撑起门楣?现在你父亲病了,又有圣上念着旧情庇佑,还留着他的爵位。你信不信,只等你承袭了爵位,假使你娶的是怜姐儿,莫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