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去院门口迎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次间。
贺云昭尊谢氏,于她一道坐在罗汉床上,杨玉蓝静静和程怀信两个坐在下面的靠椅上。
贺云昭喜笑颜开,道:“义母今儿怎么想起来瞧我了?”
谢氏咧嘴笑道:“想了你呗,还念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唉……我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到现在孙子还没抱上。”说着倪了程怀信一眼。
谢氏也就是随口抱怨一句,倒没有责怪的意思,杨玉蓝是个敏感小心的,听了这话红了脸,不是是羞的还是愧的。
程怀信眼见妻子受了“委屈”,咳嗽一声,忙道:“是孙儿太忙了,以后会多多住在家中的。”其实他再忙也会回来,只是回的晚,外人看来夫妻生活就过的少了,而他俩心里都清楚,亲热的时候其实不少,便是再晚,他也爱折腾她,只是没缘分怀上孩子罢了。
贺云昭看着小夫妻俩的眉眼官司,也明白是缘分没到的缘故,打圆场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义母要是着急,不如去镇国寺拜拜送子观音?”
提起镇国寺,谢氏扫了一眼屋内丫鬟,看着都是眼熟的,便放心道:“镇国寺的事,你听说没?”
摇摇头,贺云昭道:“什么事?”
谢氏道:“不是什么好事,你在孕里我本不该说,到底与咱们还是有些干系,我便告诉你了。我们家那个庶出的孽障就在里面没了,听说还有个妖婆子一并没了,这下子算是干净了!”
贺云昭知道谢氏口里说的人都是谁,她愣了愣,微微地吐了口气出来,心中有股释然的感觉,舒展了手指,望着谢氏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义母同我说说罢!”
谢氏看了程怀信一眼,道:“我也是听老二说的,让他说给你听吧。”
程怀信拱了拱手,便说了。
前情贺云昭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后面的细节,而程怀信通过刑部人的嘴,知道了具体的起因结果。
原是龙道婆与京中内宅夫人有龌龊的往来,她给人提供邪恶的害人法子或是符咒,使人达成目的,从中赚取钱财。这种勾当多了,她便与某些妇人有了交情,这回进镇国寺,便是她赵夫人因有把柄在龙道婆手中,才帮了这个忙。
贺云昭皱了皱眉,不禁问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往来?”
程怀仁道:“总不是些内宅间的阴私,赵夫人自己久不得子,便让小妾也生不了孩子,借替胎儿祈福之由,给小妾佩戴些有毒能致小产或是母体受损的东西,再有些手段也都大同小异,便是这些乌糟事让二人有了些交情。”
贺云昭道:“这么说来,受害者还不止赵家一个了。”
程怀信道:“这些邪术为官府所严禁,也就七八品小家小户的京官女眷背地里敢用,正经世家大族哪个敢用这个?姑姑莫要担忧,左右那婆子都没了,伤不着您身上。”
贺云昭点了点头,道:“武定侯府的宅子算干净的,伯府现在也清净了。”
谢氏笑道:“是啊,都清净了。”
这几年来的糟心事,统统都没了,谢氏倍觉神清气爽。
忽而想起平乐,谢氏又问道:“老二,平乐现在如何了?虽是犯了罪,没从族谱除名,还是咱们程家的人。”
程怀信道:“听说是很难治愈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说起了平乐,程怀信索性把太子府的状况也说了:“太子和马家人通敌叛国的证据也查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牵扯其中的人没全部查出来,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