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清主动上钩:“等一下。”到了一个红绿灯口,是红灯,120秒。他摘下安全带,把身子凑过闫与桉前面,仰着头望闫与桉,眼眸像一只狗狗亮晶晶的,“既然您没生气,希清可以要奖励吗?”
闫与桉眸光下垂,眯了眯眼,歪头:“什么奖励?”
“您摸摸希清的脸。”
闫与桉回家的路漫长且烧心。
陈希清把他送到高铁站,就去买最近能买到的车票,比他晚一个半小时。
乘坐高铁一个小时十分钟,跨市到市高铁站。
市到县城的公交一个小时一趟,还有四十五分钟到下一趟。他坐着等。
公交到离村最近的站要行驶一个半小时。
等到了车站口,他给小瑾打电话,要小瑾骑车来接他,他等了二十分钟,小瑾一直没接。他打算走路回去。
回去得经过一条很长的土路,走回去得半个小时。他期待着中途会遇到小瑾。
农村的天比城市里更蓝,路的两边没有高楼,都是播种的地,有的玉米杆子没有收,被雪压垮了,有的雪被下盖着小麦苗。
一片平原上也比城里更冷。他搓搓手,戴上耳机,放着舒缓的纯音乐,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走过这条路,他到了村子里,路边坐着三四个老头老太太,手插在袖管里,都朝他这处看来:“老周家的孙子回来了。”
往常这里能坐八、九个。
他调高耳机音量,掠过这群人直接走。
“小伙子,不说了,人在那儿。”陈希清比闫与桉出发得迟,却比闫与桉到得早。他出了高铁站没搞弯弯绕绕,直接出租车直达。这会儿被问路人提醒闫与桉,拖着行李箱提着包就过来了。
近处远处的人都看热闹看着他俩。闫与桉接过来一个包,示意远处坐着的老头老太太:“打听到他们怎么说我的了吗?”
“他们要说,我没听。我不喜欢他们谈起您的表情。”陈希清为难,“而且他们说的话,有些听不懂。”
“……”失算了,闫与桉叮嘱着,“家里条件不太好,没有客房,村里也没旅馆,可能晚上得委屈和我住一起了。”
“!!!”这是什么委屈事吗?陈希清恨不得马上到天黑,“是。”
闫与桉:“今天是小年,腊月二十三,快过年了,家里会不安稳。”
闫与桉带着陈希清又走了五六分钟,拐过一个弯就到了家所在的巷子:“小心冰。”巷子里屋檐下照不到太阳,路侧积了脚背厚的凹凸不平的冰。
刚拐过弯,就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不远处有辆面包车,车周围站了十几个人,有老有少,都是他们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