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到,臣与他甚是投缘,便想趁他仍停留在京
城时,多见上一见。”
“至于温大人不思进取早退一事,”任沧澜抄着两手笑着摇头,无赖地撇清关系道,“可实在不关微臣的事儿。”
贺珉之闻言轻笑了一声,也不多说,挥手让他退下道:“去吧去吧,去会你的道友吧,顺道帮朕给温钰带个话,叫他入了夏起便不得再早退,且日日得来上早朝。”
任沧澜登时得了便宜还卖乖,躬身如领圣旨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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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任沧澜果真又去了温钰府。
任沧澜大摇大摆穿过回廊直接入了温钰院中,比通报的下人脚程还快。
他白色大氅的下摆一路扫过,倒是给温府的洒扫省了事儿。
“温大人!”任沧澜下摆沾着几片落叶,立在温钰院门前扬声唤人,下人跟在他身后小跑着喘气。
院门内一片狼藉,碎木屑到处都是,任沧澜喊完就惊掉了下巴,只见温钰坐在他屋前的那块儿空地上,正聚精会神地在刨木头,闻声抬头冲他点了点头,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道:“任
大人。”
他应完继续低头,推着刨刀“噌噌”地将一段粗壮枝干刨掉了粗糙的皮,登时满院环绕令人牙酸的声响。
那实心眼的下人蹲在任沧澜身侧喘匀了气,终于开口说了句:“任大人稍等,我家大人正在忙。”
“你家大人......”被无视了的任沧澜茫然地转头垂首问他,“不去司天台,改做木工了?家里缺钱啊?”
那下人咧了个难看的笑,显然也是被温钰连日惊扰得不得安宁,他说完躬身退下,任沧澜抄着两手斜靠在院门前,皱着眉头瞅着温钰抬袖囫囵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倒是忍不住乐了。
他一直当温钰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俸禄全锁在箱底给妹子做嫁妆,日常事物能自己动手便绝不出门置办。
如今看来,他的确没冤枉温大人。
任沧澜负手踱步到温钰身侧,一撩下摆蹲下,抬手摸了摸温钰脚前的一块刨好的木胚,那木胚形状略似凤身,长约三尺六寸五,宽约六寸,厚约二寸,一头扁平,一头呈弧形凸起。
“这是——”任沧澜“嘶”了一声,将那块木胚抱在怀中颠了颠重量,侧头向温钰确定道,“这是上好的桐木啊,你打算做架琴?”
难得吵成那副模样,温钰还听得见任沧澜在说什么,他手下不停,在令人头疼的吱吱嘎嘎声中,目不斜视地大声回他:“两架!”
他不说两架倒还好,这一说,不用他再多做解释,任沧澜也明白了:“你妹子跟晏青想学琴?”
温钰闻声点头:“带他俩去了趟茶楼听了琴,回来便都有些兴趣”。
任沧澜闻言手托着下巴,学温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兴趣盎然地侧首盯着他做木工,随口调侃:“你倒是个慈父,宠孩子,要什么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