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赶快吃,我刚热好的!”任北洵装模作样地把用术法保温着的外卖高举过头,递给傅云舟,顺便给他可疑的行为打了个“掩码”,“裴琰酒还没彻底醒呢,中间醒来一次让还不忘交代我给你送午饭。”
“那也.....那也不用麻烦道长亲自......”傅云舟闻言吓了一跳,他不好意思地赶紧接过塑料袋,一叠声地道了谢,还不忘问上句,“裴琰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坐下吃吧,等你吃完回去,他也就该醒了。”任沧澜往旁边让了让,给傅云舟腾出一个宽敞的地儿。
傅云舟跟任北洵统共见过两回面,中间还隔着十年的岁月,此时就他俩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又客气地道了声谢,吊着一只胳膊,挨个从塑料袋中取了一次性饭盒跟汤碗出来。
傅云舟在一旁捏着勺子低头喝汤,任北洵不动声色地偷觑他,过了半晌,状似随意地问了句:“好吃么?”
“噗!咳咳,好吃。”傅云舟差点儿让汤呛住了。
“好吃就行,你这口味多少年都不带变的。”任北洵无视他的狼狈模样,目视前方的录音棚,不待傅云舟起疑,就笑着补了句,“裴琰以前就常跟我提起你。”
“他都说了我......什么?”傅云舟闻言便停了手,目光期待又生怕被任北洵看出来,只得垂头盯着汤面,眼睫一颤一颤。
“说你喝汤不爱放葱,吃饺子不爱沾醋,还有啊,点心爱吃咸的,豆腐脑却爱吃甜的。”任北洵故意不往他心坎上说,拉拉杂杂絮絮叨叨了一堆傅云舟的毛病,没说完自己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满楼道都回转他爽朗的笑声。
傅云舟:“......”
他只当裴琰嫌他麻烦,给任北洵有机会就吐槽他,撇了撇嘴沮丧地继续喝他没放葱的汤。
“他说——”任北洵笑完了,突然话音一转,微微带了些柔情偏头瞧着傅云舟,认真地轻声道,“他说他希望你能多陪他几年。”
傅云舟一顿午饭简直吃得是心惊肉跳,他闻言还以为裴琰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隐而不报,还是他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裴琰不愿他知晓,他惊恐地转头,一时间骇得连脸都白了。
“诶诶,你别哭啊!你哭了裴琰得拆了我那破道观!”任北洵夸张地摆手,还不忘给裴琰助个攻,“他是怕你没几年就结婚了扔下他,晚景凄凉啊!”
短短数秒犹如坐了趟翻滚过山车,傅云舟一颗心被抛起来又摔下去,就快得心脏病了,他顿了几秒缓过神,简直啼笑皆非。
“不会的,”他耳朵“唰”一下就红了,低头拿勺子搅了搅汤,语气淡然却坚定地道,“绝对不会。”
任北洵视线凝在他那双通红的耳朵上,察言观色,心中顿时安慰了不少,也替裴琰放下了心。
晏清江啊晏清江......你当真与前世一模一样......我与他谁也不曾料到,那时一直不愿离开的人,居然是你......
他眼中瞧着傅云舟,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晏清江当年那执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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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傅云舟与任北洵又在路上给裴琰也拎了份外卖,这才一同又回了道观中。
裴琰果然已经起了,正头重脚轻地踉跄出屋往正殿去,抬眼见到他俩一起回来,这才明显吁出了气,松了松神色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任北洵识相地抄着两手斜靠在墙上没接话,只促狭般地挤了挤眉眼,无声嘲弄他的瞎操心,裴琰连他理都没理。
傅云舟如实回答:“早上录得顺,中午没休息,所以下午就放得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