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川”能活过来,陪他说说话。
傅云舟的嗓音飘渺似仙,蔡季昀第一次听到《忘川左边是彼岸》时,脑中便浮现出了他与涉川在河畔相遇时的情景。
“小仙涉川。”涉川出手救下了他后,着一身月白轻衫站在湖水上,凭空而立,瞬间便夺取了他的心神。
这本就该是涉川的声音!
蔡季昀眸中满是餮足与疯狂,他上网找到了有关傅云舟的信息后,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舌尖挨个舔舐着牙尖,在屋内布下了捕捉傅云舟的阵法。
“宝贝儿,”蔡季昀欣赏着傅云舟缩在墙角里,无法掩盖的恐惧表情,轻缓着语气诱哄他说道,“涉川被我诱下魔道时,也是如你这般的惊恐呢,快,你用声音帮我把这段演绎出
来。”
傅云舟:“......”
傅云舟忍不住就不合时宜地心想道:是□□么?
蔡季昀顿了片刻,不见他回答,蹙眉想了想,张口说道:“你台词就说:寒远!寒远不要!寒远你听我说,仙魔是不可能处在一处的,我一介仙身,受不住你的魔气侵袭,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不要......不要!我不愿为魔!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要入魔道!”
傅云舟:“?!!!”
这变态又自称“季寒远”了?他这是将自己又完全代入进了季寒远的角色中?
傅云舟缩在墙角,目瞪口呆地旁观变态在自我编排一场年度最佳狗血台言大戏,恐惧瞬间就被骤然转变的画风,冲散得连渣都不剩了。
“我爱的人,季寒远,我在涉川河畔第一眼见到他,便爱上了他,我虽不能与他同处一处太过亲近,心中却是爱着他的......只不过如今......我爱他,却也恨他......”
蔡季昀不知出于何目的,净捡这些莫名悲催的桥段,他陶醉地闭合双目,将自己代入到涉川的角色中,喋喋不休地自我意-淫。
傅云舟:“......”
这变态还是个抖m啊!
傅云舟无声地深深换了口气,暗暗活动了活动四肢,视线紧紧盯着兀自陶醉的蔡季昀,从被褥中慢慢爬了出来。
“我修道四百余年,此生亦只动过这一回心,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将满心的爱意都给了他,今生不悔誓死不渝,但他却不能毁我仙根......”
傅云舟虽说录制的那上半部剧情中,涉川出场并不多,但依照他对涉川人物的理解,他必定不会是如蔡季昀演绎般能说得出这些话的人。
他被恶心得汗毛倒竖,小心翼翼地绕过“涉川”辅到了床边的头发,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
“我深爱着他,即便是死,也愿死在他手上,生生世世轮回在他身旁,但若让我仙不仙魔不魔地活着,我宁愿带着对他的爱意死去......”
蔡季昀编排出的这一段,似乎是终日活在爱人离弃他的痛苦中的季寒远,不愿接受涉川并不爱他的事实,只当涉川的抉择是因他的欺骗与对成仙的执着。他却偏执地一定要让自己坚信涉川是爱他的,他话说得颠三倒四,思维乱得一塌糊涂。
他念完这段自己臆想中的,冗长而又腻歪的台词后,睁眼正对上傅云舟光脚轻盈地跳下床,撒丫子狂奔的矫健背影。
蔡季昀:“......”
蔡季昀也不急着起身追他,他爱怜得嘴唇与“涉川”干枯的双唇碰了碰,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嘴角再度咧开瘆人的微笑。
蔡季昀优雅地起身,缓步抬足,犹如在走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