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便有人恭敬应道:“是。”
“还有,”那太监又刻意压了压嗓音道,“这位晏大人出入太医院,身后需得时时跟着这两位大人,万不可让其擅自离开。”
门外那人一顿后,又道:“臣记住了。”
那太监交代完,留下两位守门的侍卫便走了,门外登时静了下来。
晏清江在房内拾起一卷半摊开的书卷,站着粗略读了几页,见那书上的字体潇洒肆意,瞧来便知是任沧澜手笔无疑。
“也不知他能否寻到山鬼所在,救涉川一命。”晏清江靠着桌案随即又担忧了把任沧澜与涉川。
好在离涉川魂飞魄散还有大把时日,晏清江心道,还无需太过担心。
他长吁短叹了一阵,便撩了衣裳下摆,不甚讲究地席地坐在了那已熄了火凉透了的丹炉前。
自古欲寻仙问道的帝王不在少数,温钰与他的话本上亦拉拉杂杂罗列了些许,但如南魏贺珉之般癫狂荒唐的,他却闻所未闻。
有谁会囚一个从未炼过药的人,迫其为他炼仙丹?晏清江气闷不已,只道这皇帝吃药已吃坏了脑子,瞧他那双赤色双眸便能断定,他恐是将自已至少数十年寿命都给白白糟蹋了。
晏清江盘腿坐在地上,一坐便坐过了大半日,他活了这些年月,就打坐这功力练得登峰造极。
待到日落十分,他才怀揣任沧澜那份手书,从丹房内开了门出去,门外那两位侍卫便立即出声问道:“大人可是要回府?”
晏清江点头应了声:“今日已晚了,明日再来吧。”
他说完抬脚出门,那二人便如影随形般,直将他一路跟着送回了温府。
“你们......”晏清江上了回廊,正要去温沁如院中找她,转头却见那俩人依旧悄无声息地缀在自个儿身后,大惑不解。
“大人勿怪,”其中一人道,“我二人自今日起,便要时时守在大人身侧了,大人想做什么便去做,不用理会我二人。”
晏清江只觉任沧澜这一跑,莫不是将皇帝跑出了什么病症来,谨慎到如斯地步,真心是让人吃不消了。
晏清江与那俩人对视良久,简直无可奈何至极,只能任由他二人跟着,就似身后背着两对眼睛似的,浑身不自在。
他还未下回廊,便见温沁如坐在园中那池塘前,纤瘦背影无端端透出股子不安来,她闻声转头,见果真是晏清江回来了,便起身向他跑了过去。
池塘边上砌着条石子小路,入了秋,常被霜露雨水打上一打,走起来便有些不大方便。温沁如提着裙角,冷不防便在那石子路上被滑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慢些跑!”晏清江道,“小心!”
温沁如应了声,脚下却仍不停,她两步上了回廊,站在廊前微微喘着气。
回廊上的灯已被一盏盏点亮,烛火透过大红的灯笼纸,留下一条暖红色的光路。
晏清江就站在那光路的另一头,眼瞅着那头的温沁如嘴角一撇,就快要哭了:“我以为你也走了。”
她眸光中那抹惊喜,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