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身一人便也无了顾忌,仗着自个儿较常人身体轻便,用了轻身的功夫不眠不休地赶路,更连吃喝都能省亦省了,待到京城外,竟只用了不到十日功夫。
温钰说,他自己的死劫在立冬前后,晏清江便当真赶在立冬前到了。
适时北风萧瑟,天还暗着,只一把璀璨星子在闪着亮光,官道上人烟渺渺。
晏清江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未靠近那紧闭的城门,便猛然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给弹了出去!
晏清江一路辛劳,本就体力不济,冷不防遭这么一下,径直向后摔倒。
他侧躺在地,捂着那只被魔气已渐渐向上侵染的手臂,忍着眩晕,半晌才趴起来。
紫薇气规避一切妖魔,与后巫族的结界异曲同工,当日任沧澜带着同样身染魔气的涉川,便也是被如此阻在天子城外。
晏清江往前踉跄了两步,面色苍白焦急,却无他法,他只能咬牙合身扑了上去,试图将那无形的紫薇气撞出一道豁口。
晏清江又一次被弹开摔出老远,那只残手撞在地上钻心似得疼,似乎还能闻见关节处发出的轻微“咯吱”声,当真是一把骨头都要摔散了。
他得进城将温钰救出来!
晏清江忍痛又站了起来,胸口起伏,彼时天边已隐约透出些曦光,冲散了浓墨般的夜幕。
五更将至,待宵禁一止,届时城门便将大开,他若还不能靠近城门分毫,就麻烦了。
他离开后巫时,曾想在官道上将被押送入京的温钰截下,却又不知他们会走哪条路。
他对这些知之甚少,出了京城又辨不清方向,便想着还是到京中救人更加稳妥。
可如今他却进不去那道城门。
晏清江越发焦躁,眉心那一抹玄青色的印记倏尔闪动,他只觉手臂上的魔气便是突然活了一般,循着被侵染腐蚀的伤口便试图往经脉中钻,撑得他断了的经脉又胀又痛。
魔气?他眸光猛地一亮,垂头往身侧瞧去——他进不去皇城的原因不就是右手上存有魔气?
天边滚着道橙黄的暖光,星芒缓缓在靛蓝色的晴空中敛了光,陡然便有一团云雾凭空翻滚了出来,当头挡在那城门上,闷声乍响一道惊雷。
四下里一片寂静,那响动便被衬得大极了。
晏清江不为所动,嘴角一挑,眼尾隐现一丝浅红,他左手竖掌为刀,直冲着右手肘便削了下去!
他掌势下落一半,便被横□□来的一只手给阻了去势,他眉心一竖,显是恼怒至极,不待回头便变掌为爪,将身后那人给拽至了面前。
他抬掌前劈,掌风直冲那人面门而去,那人不闪也不躲,却骤然出声唤他道:“清江!”
晏清江闻声顿住,眸光一闪眼神似乎有些茫然,他盯着眼前那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讷讷道:“沧......沧澜?”
话音未落,天上那云层便散了,任沧澜心有余悸地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