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慈父多败儿?”
宋臻薄怒,双眼凉薄地落在陆逊之的身上:“乔治是我儿子,他出现问题,根源在于他对家庭没有安全感!他对于我们并不足够信任!
我们所有人都更喜欢完美的云玺,这件事情,难道乔治就是木头,就是植物人,他没有感觉吗!他不知道吗!他心里难道真的不在乎吗?
你总说乔治思想品德有缺陷,呵呵,那好,我请问你,你为他做过什么?
你是专门守着他,给他讲过一道题,还是亲手为他热过一杯牛奶,还是给他讲过什么做人的道理?
他是回了我们家十一年了,但是这十一年,我们全家齐心协力感化他、温暖他,就连云玺都知道谦让,就连云玺都心疼着他!
可你呢?
你口口声声说,他思想品德有缺陷,要重新考虑继承人的人选,但是,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继承人,你有努力过吗?你有教育过乔治吗?你有在你的继承人身上付出过什么心血吗?
你居然还大言不惭说我慈父多败儿?
我倒是想要个慈父在我小时候败败我,可是你在哪儿呢?
你教育过一个孩子吗?你亲手带大过一个孩子吗?你跟一个孩子朝夕相处事无巨细地关心他十一年不曾间断过吗?
你没有!
你什么都没有!
你就想着天上掉馅儿饼,刚好砸下来一个完美的孩子给你当继承人!
你这是做梦呢!”
宋臻说完,冷着脸,转身重新坐了下去。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道:“你本身就没有育儿经验,就不要再指手画脚评价我是如何教育孩子的!他分明感觉到你们待他跟云玺的不同,这种情况下,还要因为他跟云玺打架而惩戒他,取消他继承人的身份,那么,你这是在毁了他!你这是在毁了他的自信心,毁了他对家人的信任,毁了他跟云玺的兄弟情义,你会将他越推越远!”
梁晓琦摁住陆逊之,不让他再说了。
而陆逊之两眼一闭,双手撑住了额头,也满是痛苦的样子。
宋臻将手中茶汁全部喝完,用力将杯子摁在桌面上:“道理谁都懂,侃侃而谈,谁都是教育家!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以为教育一个孩子,是变魔术?”
“小臻,你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梁晓琦赶紧道:“他也是着急,云玺再过三年就去风云集团正式入职,但是乔治呢?你爸爸也想早点退休,可是……可他担心乔治目光短浅,会葬送了他的心血,他不是针对乔治,他也是非常疼爱乔治的啊。”
宋臻起身,望着父母,口吻终于温和起来:“我也没有要吵架的意思。但是,我相信乔治。不管多少人说乔治不行,我跟舟舟,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乔治身边,鼓励他、爱护他,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信乔治会一直不懂事。”
言罢,宋臻缓声往外走,来到了画舫的船尾,望着臻园里的秀丽园景。
鸟儿叽叽喳喳,风儿缠缠绵绵,一群黑色的天鹅洒落在湖面上自在地浮着。
宋臻脑海中出现乔治四岁时候,瘦弱惊恐的模样。
宋臻的双手握了握,抬头望着天边的淡云:“乔治,不怕,爹地陪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