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舟言辞恳切,口吻也带着怀念与感情。
让人不容置疑她的话。
蓝宝珍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景庭能给你留下这些,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那时候,我们家里的房子、车子,全都被法院封了,银行账户被冻结了,我的珠宝、奢侈品也都被法院收缴上去拍卖了。
能存下钱来,那真是从老虎牙里抠出来的,太难了!
幸亏他当时拿到外面去存起来,不然,真是要充公了,懂得给后代留一条出路,是长远之计,我就算跟着他在乡下过苦日子,也是值得的。”
顾一博眉头一皱,又问:“那个,舟舟啊,瑞士银行的手续,你还留着吗?还有你外公给你的信,那个你总是留着的吧?”
“你想干什么!”方灵薇冷声望着顾一博:“顾一博!你是不是脑子又不清楚了?
我爸留给舟舟的,别说是十万美金,就是十个亿,那也是舟舟一个人的,是我爸留给她一个人的!
她本来就没有义务要跟我们交代什么!
再说了,舟舟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多年一直亏了她跟宋臻照拂我们,别说风云集团,就看看悠扬好了,舟舟有必要为了这点钱瞒着你什么吗!
你的脑子是被浆糊给糊了,每隔个十年八年就要发作一次吗!”
方灵薇骂完,顾一博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多解释。
他连连笑着:“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顾心舟眸光微转,轻叹了一声:“爸爸,是不是顾氏最近遇上难处了?”
一个人,如果急需用钱,那么逮着机会就会想着要抓住,可一个人,如果不急着用钱,手里头富余的话,耳边风风雨雨过去的小钱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顾心舟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了。
她望着顾一博,问:“爸,我是你女儿,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说。”
蓝宝珍一听,也觉得诧异。
方灵薇侧目望着顾一博:“一搏,是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
顾一博有些不敢与大家对视,摸了摸脑袋:“是有点问题。”
他一个大男人,面对事业危机,不好在丈母娘还有老婆面前吐露什么,他也是要自尊心的。
这些年,住在臻园,他这边的水电费全是分开自己交的,而且他主动要求给宋臻房租费,宋臻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却也只有依着他,而他也越来越有干劲,觉得人生非常充实。
可现在,时代变化太快,许多企业都面临进化、变迁或者淘汰,顾氏也真的遇到了危机。
顾心舟起身,道:“爸爸,我们去书房谈吧。”
顾一博松了口气:“好!好!”
等这对父女上了楼。
蓝宝珍望着方灵薇,温和地说着:“薇薇啊,一搏这脑子有时候容易犯糊涂,你要盯着他一些。我年纪大了,说走就走了,你却还有几十年要过的,说句不好听的,枕边的男人啊,未必靠得住,但是舟舟是绝对靠得住的。万一将来有什么,你还得指望着舟舟呢,你可得多心疼着点舟舟才是。”
方灵薇赶紧道:“妈,我心里有数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