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胸膛起伏得厉害,她喘不上气,呼吸剧烈,在林见鹤耳边喘。
林见鹤就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亲她的唇,亲她的眼睛,亲她的耳朵,亲她的脖子。手在背后轻拍安抚:“嘘,乖。”
姜漫哭了。
她像坐在一朵云上,载浮载沉,浑身酸软,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靠着林见鹤,可能太过刺激了,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林见鹤就轻轻在她耳边哄。
林见鹤每次都很多温柔耐心。他平日里藏起来的,全袒露出来。
姜漫平静下来,脸上泛着薄红,眼睛里水光潋滟,乌发红唇,雪白肌肤,美得慑人。
她察觉不对,有些害怕,警告:“林见鹤。”
林见鹤垂眸,安安静静盯着她看,像一只蛰伏的猛兽。
不过他知道姜漫的弱点在哪里。
他抱着姜漫,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难受得皱眉,莹白的脸泛了红,眼睛充血。
姜漫心疼,弱弱道:“一次。”
林见鹤倏地盯着她,像一只猛犬得了主人的许可,叼住属于自己的东西再也不放。
姜漫又哭了。
她浑身酸疼,咬牙切齿:“没有下次!”
林见鹤抱着她哄,声音温柔:“下次我轻一些。”
姜漫一身肌肤都雪白,经这一番折腾,惨不忍睹。
林见鹤总是将她抱着,细细拿了药膏,替她一点一点地抹,遇到重一些的地方,他便皱眉,身上笼了阴郁。
他见不得姜漫受伤。比他自己受伤更痛。
见他这样,姜漫于生气之外又有些心疼。
她抱着林见鹤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恶狠狠地盯着他昳丽的眼睛,在他唇上咬一口。
“嘶——”
林见鹤总是疼得皱眉,盯着她看。
姜漫舒服了,得意了。哼一声,敞开手脚,让他给自己上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
她没发现林见鹤眼底的那一丝笑意。
上好药,林见鹤替她穿衣,替她梳头。
姜漫总不肯放过这点报复的机会。
挑着最难的,最繁复的发髻叫他梳。
可惜都难不倒林见鹤。
他的双手修长如玉,指节分明。
很好看的手,也拿过长刀,试过剑锋,杀过不少人,沾过不少血。
也是一双让人害怕的手。
但是此刻,这双手捏着一柄白玉梳,轻轻梳过一个女人的青丝。
手的主人,总是用安静的,执着的目光盯着那人。
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姜漫在镜子里对上林见鹤的目光,不由一笑,眼睛水汪汪的,双眼皮褶皱极深。她莹白的耳朵上还有许多红印,泛着樱红,不难想象方才之人多留恋。
林见鹤双手一挑,头发便干净利落分成几束。他轻轻打了个旋儿,那头发便绾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他抿着唇,认认真真盯着手中的青丝,灵巧地将他们绾起来,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
姜漫一动不动盯着林见鹤的动作。
一晃神,镜中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一晃神,是如今的青年,再一晃神,林见鹤头发花白了,手也没那么稳当,梳的发髻却还是那么好看。
他总是习惯抿唇,眼神平静内敛。岁月渐长,他身上的戾气也平息了。
姜漫眨眨眼睛,她看的地方空荡荡的。
那里并没有什么人。
她笑了一声,声音有些苍老了,头发也花白,却掩不住曾经的风华。
“上辈子你看着我走。这辈子要跟我换过来么?”她低声喃喃。
几日后,漠北小镇外的山脚新起了一座坟。
它的旁边,是一座一模一样的坟堆。土都很新,想必挖的时间间隔不久。
边塞的风吹过,那座旧的的坟头草木摇晃,仿佛对着新伙伴打招呼。
远处商队的驼铃声阵阵响起,一直飘到天尽头去。小镇繁华热闹之声溢出来,给这处添了人间烟火。
它们安安静静立在那里,风雨不动,相互陪伴,哪怕这天地变了人间,沧海桑田,朝代几经更迭,它们永永远远地陪着彼此。
也只有他们,永远不变。
梁武帝,被后人评为历史上最具神秘色彩和人格魅力的皇帝。
他的一生充满传奇。
出生低贱,最不受重视,本是最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可先皇偏偏将帝位留给了他。这其中,后人又有许多猜测。其中怀疑他篡位的不在少数。可惜这位留下的史料太少,很多事迹早已考据不到。
在位期间,发展民生,减轻徭役赋税,兴修水利道路,鼓励通商贸易,百姓生活富足,梁朝经济政治达到空前繁荣,出现“姜康之治”的盛世。
是一位文治武功的帝王。
提到他的年号“姜康”,就不得不提到他的皇后。
从年号便可看出,这位帝王有多宠爱他的皇后。
“姜康”的“姜”,出自皇后姓氏。
二人这段爱情故事,也是野史逸闻杜撰最多的地方。盖因关于二人生前,找不到丝毫可以考证的记录。武帝生前似乎有意抹去起居注,不给后人留下一丝半点东西。
即使如此,同时期文章诗句中的只言片语,也够后人拼凑出那铁血狠酷的帝王,对一个美貌倾城的女子痴心一片的故事。
后代史学家对这位皇帝充满兴趣,奈何武帝在位时间很短,史学家始终没有研究出他为何在位短短十年,便传位于自己的兄长,从此销声匿迹,与皇后再也没有了踪迹。
他的陵墓从未被发现,对史学家来说,亦是一大憾事。
有人怀疑三皇子篡位,更多人持否定态度。他们认为,以武帝之智慧和当时权利之稳固,三皇子篡位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具体史实如何,无从得知了。
《梁朝纪事》中,对二人只一句记录:帝甚宠后。
让多少听闻二人故事兴冲冲翻开史书的人失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