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前辈看到,这里灾情刚过,病情又接踵而来,花锦若不是留下帮我这一方百姓也不会差点病死。”
“这孩子从小顽皮,就怕给大人惹麻烦。”戚存墨听陈亦安这么说倒对花锦另眼相看,能知道大是大非不愧是他的徒弟。
“不会,花锦她很好。”
“你们还不快些回去收拾,明日一早出发。”戚存墨在看见花锦和谢随,脸上笑容褪去。
“是,师父。”花锦和谢随异口同声答应,各自转身回房。
陈亦安不知是怎么回房的,戚存墨要带花锦回去,他心里头怎么有那么难受的感觉?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陈亦安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失落,刚刚还像漏洞的心口因为这个想法而滚烫火热。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得去找花锦, 看了看外面没有月亮的夜色, 又怕她睡着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在去和不去挣扎, 这是他这辈子从未如此艰难的选择。
最后狠狠的在床榻上砸了一拳, 花锦都敢说出口,他在这里倒像个缩头乌龟。
走得快, 房门被他撞得前后摇晃,陈亦安只怕走晚了,心口那股热气散了他就说不出口了。
陈亦安一路上想了好多,见到花锦该如何说, 若是睡着了该不该叫她?
看到她房门紧闭, 屋内隐隐约绰有光,他放下要敲门的手,站立片刻,四处寂静无声, 只怕是睡着了。
他不舍得就这样回去,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唾弃如今的举动, 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又想见她, 又怕见她。
陈亦安看自己今日握过花锦的手, 这只平日只会握笔杆, 指腹有薄茧, 握着她的小手时,他心中的满足不亚于榜上有名那日。
才走到拐角处, 清冷的地上倒映一抹人影,倒没想到花锦倚靠在窗前也没睡,窗外无月辉,只有屋内一簇烛火在她身侧铺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你怎么还没睡?”
“你吓我一跳,怎么走路没声音,我看月亮呢。”花锦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入神,陈亦安这一句话将她吓得身子抖了抖。
陈亦安抬头望天,天上别说月亮,星星都不见两颗。
“你明日什么时候出发,东西都带齐了吗?路上准备的干粮够不够。还有你病刚好,如今感觉怎样?”
陈亦安不去和她争有没有月亮,原本的一腔勇气见到花锦反而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