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和我不一样,她真的是那个时代出生又慢慢长大的人,或许,可以到地下,与那群为那个时代奋斗过的上一辈,说一说这个场景。
北京对他们是一种情怀,不是梦想。
“你不看?”身后的声音几分沙哑,我只当是路人,要让让位置,便侧了些身子,不料后面的人直接要挤过来,差点将我推倒,一只手揽着我的后背,很是有力,把刚刚那人往一边推了推,低吼着,“挤什么挤,没看着有人?!”
这个声音?!
“卓子扬?”
我希望这个家伙是个幻觉。
然而很明显,这件事不是幻觉,他就站在这里,还揽着我的腰,窝下去的眼睛虽然看着疲惫到底还是那深情而又老不正经的笑意。
天!大概我一脸表情变化太多,最后停留在怎么哪都有你的惊恐上,卓子扬的脸色也变成了怎么就不能有我的状态里。
前面音乐响起,我知道护卫队已经走出□□,正在过金水桥,我妈这会儿回头看我,叫我过去一点,唯恐人丢了。
“没事儿,妈,你看着吧。”
老太还想说什么,人群又动了动,挡着只能看到她的红帽子。
我动了动腰,卓子扬却突然一把把我托了起来,放到肩膀上坐着,便是听到一阵唏嘘,还好我俩位置靠后排,要不然铁定是一片骂声了。
我动了动,卓子扬便是掐着我的腰,“老实点,要不然丢你下来。”
你要是丢我下来就好了!你掐就掐,还捏我屁股干嘛!
小心地瞥了眼我妈,老太太这会儿看得聚精会神,手机正录着小视频,也就放下点心,拍着他的手,“真的,你放我下来,我不看这些。”
“来一趟就好好看看,没白起这么早。”他这些之后便不说话,大概是真的没想到我会这么沉,然而不到国旗升上去就放下来,实在有点掉脸子,就只能这样死撑。
所以国旗刚刚到顶,这家伙就甩沙包似的把我丢了下来,其实我坐得腿都有点麻了,稍微踉跄了一番,瞅着人群散了,连忙去扶着我妈。
“这位是?”我妈果然问了。
我妈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人家换了一身衣服就容易认不出来,这会儿更是换了城市,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位前几天见过。
我已经准备好了答案,然而卓子扬明显抢先一步,“阿姨您好,我是阿唐的朋友。”
这个世界上朋友,是最容易被误解的词汇,我哑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
然后他又来了一句,“我们前两天还见过,阿姨做的柿子干可好吃。”
于是,我彻底怂了。
早饭一起吃,我叫两个大个子一起进来,两人互相看看,不乐意,“安先生说你们是他的朋友,特意来照顾一下,这点身份还请二位扮演好。”
多了两个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到底叫卓子扬安静一点,他这人在外面是人模人样的,理解很好,加上天生深情的眼睛,总是叫人觉得这是个正经人。我妈普通话不好,卓子扬就一句一句地听着她说,被我踢了好几脚,才终于不问下去,然而剩下的行程人家都已经问了差不多。
“卓先生这两天不是应该酒会比较多么。”
“今天晚上有个跨年的酒会,下午过去,伯母来一趟不容易,正好这之前带着您走走。”
“安子桁在就可以了。”我言简意赅。
“真的?”卓子扬一脸那叫一个根正苗红的笑,“我与他好久没在这边碰到,正好可以一起,伯母,您没什么意见吧?”
我妈没什么意见,但是我很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