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不下师门。”常剑庭看着远处出神,而后默默说道:“当时大师兄分别派我们下山而去,我在当日便起了一卦,所得的一卦,却是实打实的‘大凶之兆’,轻则破家,重则满门死绝,观破人亡,我急急忙忙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却与我讲,叫我切莫担心,说的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等空旷无意的话语,小师弟,大师兄素来最是疼你,你应当知晓,他从不讲这种话的,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隐瞒不说,必有其目的。
于是我又起了一卦,只是这
', '')('一卦却更为离奇,讲的乃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幻雾。我来不及再去与大师兄说明,第二日便下了山去。”
沈入忘翻了翻白眼,得,要是这山上是秦纨最疼小爷,小爷也不用受师父鞭刑,也不用被罚入思过崖,一待便是数月了。那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有多惨便有多惨,只是这话,总不能与二师兄说,不然还得叫人觉得自己小心眼不是。
不过“金山岛”……他理了理思绪。
这是一处荒岛,并非如他之名,所谓金山,不过是整座岛屿之上覆盖着赤金色的泥土,这般看来好似海中金山,但实际上不过只有一堆顽石,在福仙镇便有古话,说是若是做了恶事,便要被流放到金山岛吃金子去!
这理应是一处监牢,而非是人生存之地。
“我在金山岛住了数月,终究放心不下师门安危,便偷偷赶了回来,只是到了落鸿山脚下,又不敢贸然上山去,只得偷偷藏在福仙镇上,靠替人起卦为生。”
“大师兄到底要你们下山办什么事?为何不可与我明言?”
“小师弟,你别再问了!大师兄也是为了你好,才不让你知道的!如今大师兄死了,我之前便答应过他,如今,更是不会说的!
小师弟你既然已经从山上下来了,便不要再去掺和这些是是非非了,许多事情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听师兄一言……”
沈入忘知道恐怕真正的秘密早已被死人带到了肚子里,事实如何,如今说什么都已经难以辩驳。他打住了常剑庭的话头,低声说:“二师兄,不要解释什么了,如今,我来此,便是要与你谈关于大师兄的事情,此事因大师兄而起,而其中的利害,唯有你们知晓一二,
我与大师兄在山上宿居,却遭了大难,可大师兄并非是死了,而是在不留神间,失了肉身。”
沈入忘又不是个傻子,若是说是他一把火把秦纨烧了个干净,连点骨头渣子都没剩,一向和秦纨交好的常剑庭恐怕上来就得掐着他脖子要他一命换一命。
“什么!大师兄他,这不可能!”常剑庭仿佛露出极为惊恐不安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
沈入忘苦着脸说:“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大师兄的肉身还是我亲……亲眼看到烧毁的。”
“小师弟你!”
“嘿嘿。”沈入忘抓了抓脑袋,双眼不住地乱瞄,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说“此乃天灾,非是人祸!如今我只准备泛舟山水之间,不问世事了,也就两桩心事,其一便是大师兄,省下这天地之大,哪天那帮子名门正派的人想起还有我这条漏网之鱼,我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所以我便找上这神通广大的二师兄你来啦。”
这普天之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说完这话,面前的常剑庭陷入了沉思,他叹了口气,刚要说话的当口。
一声让人惊悚的惨叫声,已是从一旁的内屋响了起来。
“相公……相公……!”一声声的呼唤,沈入忘迟疑了片刻,而常剑庭已是冲进了内室之中。沈入忘毕竟是生活在大男人堆里的,实际上,他接触的女子屈指可数,自然连孕妇如何都不曾知晓,他下意识地想要跟进去。
却只听“砰”地一声响,内室的柴扉已是拍了过来,打在他的脸上,顿时鼻尖都肿了一块。他刚想询问一二,从内室已是传来了常剑庭惊恐不安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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