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也觉得很棘手,赌坊是他们爷的一大收入来源,这要是被十五爷控制了,损失钱财是小事,被皇上知道了有九爷的一顿板子吃。
九阿哥捶头:“怎么办,能怎么办?小十五他敢这么嚣张,一定有皇阿玛首肯,我个贩私盐的怎么告他这个卖官盐的?”
长史一脑袋问号,九阿哥再次拍桌,震得食指钻心疼,当着人还不能吹,于是大声训斥:“不就是要钱吗?给他就是了。”
亏他以前还觉得十五是个单纯的孩子,没想到他这心黑的,他九哥都要叹之弗如。
长史:---
万万没想到,九爷府的生意也又给别人分的一天。
而且能让九爷无可奈何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看九爷乌沉沉的脸色,长史不敢吱一声赶紧麻溜地退了出去。
九阿哥自然再没有什么心情和小妾困觉,愣是琢磨了一晚上十五那小子。
一大早还没开门,长史又来了。
九阿哥认命的问道:“爷那两个赌坊都被十五给端了?”
长史:“不是,是四城名下有赌坊的其他郡王、大臣来了。”
九阿哥端着茶杯坐在主位,看着进来的七八个人,凉凉道:“这么一大早就来堵爷,是有什么好事儿?”
某郡王苦笑:“九爷啊,咱们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九阿哥眼皮子一跳,说道:“别说你们麻烦,我这儿也麻烦着呢,是不是想说十五干的事儿?我的那个场子也被他给劫了。”
几人都瞪眼了,九爷这话风很不对啊。
某大臣上前:“九爷,咱们的场子都是几家合伙的,也没有押注那冰球比赛,愣是让十五爷他们给赢走了五六百两。咱们好几天的流水,都没有这么多啊。”
九阿哥缓缓抬起眼皮,嗤笑道:“赌场的规矩怎么你们反倒先不遵守了?过场的钱还能要回来?别人输进去的,你们退不退?”
某大臣讪讪:“九爷,咱们家小业小,弄这些营生只是为了糊口啊,这一下子出去五六百两,接下来几个月都得捉襟见肘。”
敢开赌场的大臣,那也都是些宗室亲眷,放在其他京官身上那就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敢朝这方面伸手。
九阿哥:“实话说吧,这事儿我管不着。十五,我也管不住。你们觉得冤枉,只能找皇阿玛去。”
某大臣:“九爷,其实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被九阿哥看了一眼,赶紧道,“是四爷,昨儿晚上四爷陪着十五爷一起去的,这不太妥当吧。”
九阿哥心里快笑翻了,老四去赌场?这可是个大把柄啊,表面还是正常的表情,斥道:“什么妥当不妥当?我四哥还能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一听九爷这毫不转变的口吻,一大早找过来的这些人就知道他们追不回昨天被赢走的大笔银钱了,同时冰球比赛的押注盈利还要让那位十五爷分走一部分。
九阿哥看这些人都是神色不甘的样子,卖惨道:“没法子啊,我都得听他的。你们换个想法,冰球比赛毕竟是人家十五弄出来的,咱们能掺一脚已经是占便宜了,这么想是不是就感觉好很多?”
这几人呵呵了两声,随后起身告辞。
出门了,最为可怜的那大臣问前面几个有爵位的:“九爷不是这样怕事的人啊?今儿个怎么---”
有人给他解释:“咱们做这些上面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咱们这些都是不能见光的,捅到万岁爷面前谁能落好?再说你没听说吗,十五爷手里有很多好东西,九爷就得了一份,据说做的好了能赚大钱。”
他犯不着啊。
“九爷明摆了要吃亏,他是不缺这一点,我们不成啊。”某大臣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没有这一注银子,家里的六房小妾就没有胭脂水粉钱了。
然后有人给他建议:“去户部借钱去。”
这位大臣说道:“已经借过六万两了,再去,户部的人能把我赶出来。”
最后商量了一圈,直接找八爷,八爷是个贤人,一定会帮他们。
八阿哥直接以自己还是待罪之身为借口拒绝了。
几人无头苍蝇一般在四九城转了一圈,都快要放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
回京面圣之后马上就迁到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一职的噶礼。
噶礼见他们愁容满面,问了一句,几人立即拉着噶礼找到一个茶楼坐下说了他们的苦衷。
“我一进京就参了那位十五爷,皇上不予理会,你们这事儿更不是大事,没办法。”噶礼摇头,“只当是孝敬给十五爷了。”
几人面面相觑,孝敬也不是这个孝敬法啊,一千两千的都有个底不是,这要是十五爷兴起了去嬴一场他们还怎么吃饭?
“别啊,”某郡王说道,“这银子能要回来的话,咱们都分一半给您。另外,十五爷不插手咱们的冰球押注,我们再一人拿一百两孝敬您。”
一二三四五---
他们有七个人。
噶礼为难一下说道:“那我就勉力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