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晃晃悠悠的走到软榻旁,顺势倒下,将头埋入了被褥中。
隐约间能听到十分压抑的低声呜咽。
与此同时,许幼芷正下方的房间中。
燕王妃躺在软榻上,紧闭的美眸微微颤抖,脸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牧儿…不…不可以…”
双腿不自觉的夹了夹被子,声音含糊不清,显然是在说梦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王妃!”
“轻…”
燕王妃猛的坐起身,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片刻才回过神来。
赶忙下床,然而还没走出两步,眉头又是皱了皱,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新的衣裙,跳回了床榻上。
…
“王妃为何这么久才开门。”
燕王见门打开,直接越过燕王妃,大步走进了屋子,
“葛老那孙女,将牧儿带出来了,你快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闻言,燕王妃愣了一下,眼中的欣喜一闪而逝,沉默了良久方才疑惑道:
“去都城?”
燕王拿起桌上的茶壶,掀开杯盖猛的灌了几口,衣袖一抹道:
“去天宗!”
“天宗?妾身去做什么?”
燕王妃奇怪的看了燕王一眼,随后便将身子侧到了一边。
“不知,寒蕊是这么说的,你别管了,牧儿如今的状况应是不太好,想来天宗有办法。”
燕王妃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用力,迟疑片刻问道:
“不太好?”
“行了,路上再问,本王还要去安排些其他事。”
燕王当即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根本就没问李牧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问了他也听不懂,反正葛沛凝说过不会有事,他完全不用担心。
酒楼外,葛沛凝小心翼翼的将李牧放入马车中。
旋即皱眉看向一旁的军士:“你们挡在这里作甚!”
几名军士,眼睛不停的向马车内瞟,显然葛沛凝对他们的吸引力,竟还比不过已然昏迷的李牧。
“夫…额…姑娘,王爷吩咐,让您等王妃一同出发。”
为首的军士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葛沛凝,随后赶忙将目光移开,恭敬的说道。
“燕王吩咐的?”
葛沛凝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
这时,便见穆真葛老,还有墨无言,从远处的圣人居中出来。
三人转瞬便到了马车前。
葛老目光复杂的看向葛沛凝,良久方才开口问道:
“你可想清楚了?”
葛沛凝回头望了望马车中的李牧,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很是坚定:
“他不会负我的。”
见此,葛老扶了扶颚下的胡须,朗声笑道:
“好,你放心赶路,其余的事,交给爷爷。”
一旁的军士,听到葛沛凝说什么负不负的,脸上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旋即又齐齐向后退了几步,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酒楼外,燕王又对燕王妃嘱咐了几句,便也转身,走向了圣人居。
见到这一幕的葛老,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微微摇头,并没多说什么。
直到深夜,燕王从圣人居出来,回到酒楼时,赫然发现张寒蕊竟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大厅中。
燕王只是扫了一眼,并未理会。
这时,却听到张寒蕊口气悠悠的说道:
“姐夫这也太大方了吧,当真让王妃跟着去天宗?”
燕王愣了愣,疑惑道:“不是你说…”
“我确实说要个样貌端正些,可王妃…”
张寒蕊明显忍着笑意,却见燕王大手一挥,开口道:
“本王听闻那天宗净是些女子,王妃倾城之资也大不了你几岁,且极擅处事之道,与其交涉不是难事,你大可放心,本王心里有数。”
张寒蕊古怪的看了燕王一眼,试探道:“姐夫就没问过,怎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