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我有天淋了雨,回到家后就发高烧了,自己找了药吃下,但是一个人会有点害怕,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我话还没说出口,他们就说"没时间,自己很忙",然后让我好好听话好好学习,就挂了电话。
于是我就又给我姐打过去,我那会儿还爱哭,虽然从小我姐就不准我哭,我说我生病了好难受,说着说着就哭了流泪个不停,我姐又是在电话里让我不准哭,没几句也说自己很忙,让我好好吃药好好睡一觉,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然后就挂了电话,语气很不耐烦。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在生病的时候告诉他们了,高中因为胃病进医院这些也没说过。
也就那些时候,我才终于知道,我的出生是不被他们期待的。
相对而言,我并没有网上的那种家里疼第二个小孩的情况,爸爸妈妈都是喜欢姐姐很多,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各种祝福,会在外出的时候经常给她打电话,会在回来的时候只给她带礼物,会在我姐考了a大后给她办谢师宴。
我什么都没有,哪怕我做的再好,我也得不到他们的一句夸奖。
他们并没有给予我任何虐待,不会打我不会骂我,甚至在物质上比其他的很多人都要好。
只是让我习惯孤独,习惯一个人。
我姐说:柯笑语,你不要想着依赖任何人。
我说:好。
想到这里,我蹲下身体抱住了膝盖,头低着,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下来了,有些时候一回忆起过往就会停不下来,我深知自己有多孤独。
后来呢?
后来林溪的出现才让我有了些变化,我不再独来独往,我知道了其实朋友也很重要,所以我高中的时候也认识了几个其他的同学,高中毕业后,林溪告诉我,大学的时候,如果别人想要跟我交朋友让我不要拒绝。
我说:好。
大一开学军训的时候,休息期间,别人已经成群结队地坐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了,我一个人在那坐着发呆。
不是没人试图来跟我聊天,但我还是有点做不到答应林溪的那句话,我都没有任何波动,渐渐地,我就又自己一个人适应着这陌生环境。
后来,又一次,在休息期间,身边坐了个人,我转头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我对她有印象,报道的时候穿的跟小公主一样的就是她。
她跟我一样穿着迷彩,因为军训而头发有点湿湿的,跟第一次见她有点不一样,但也美的发光,左手拿着帽子,右手先往自己衣服上抹了一下,有点紧张,但竭力表现出自己很镇定的样子,然后她才伸出手说:"那个......同学,我叫徐词,可不可以认识一下?"
她的手一直在那伸着,我想了想,我轻轻点头,回握住她,只是碰了一下,我就放开。
但她不在意,她在那笑,有点羞涩,但很好看,眉梢眼角的笑意仿佛快溢出来,让我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弯弯嘴角。
想到这里,现在我感觉自己头越来越沉重了,或许真的感冒了吧,我抹了抹脸,果然手上全是泪水。
我就着蹲着这个姿势,从包里拿出纸巾,然后往脸上擦。
没人会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或许只当我是一个失恋的人吧,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些陌生人的关心。
风将一缕头发吹在了我脸上,我把它们别到耳后。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站起身,腿微微有点麻。
好像更冷了点,我把衣服往上提了一点。
我还是回宿舍吧,好好睡一觉,或许感冒就好了。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去路上,身边有人一直在说说笑笑。
我的思绪又忍不住飘,是啊,我为什么现在又在依赖别人了呢?明明之前都做的很好。
林溪说的对,我的不开心应该就是觉得别人配不上她,徐词那么好那么好,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阳光倾洒在我的阴暗的角落,所以我才不会拒绝她的任何。
但我内心有个声音在反对着,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于是我脑袋更加昏昏沉沉了,眼前都有点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