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然,反而却是有些困惑。
“对了,叔孙大夫,今日在汉泰宫内,大夫究竟与那刺客说了什么?”
那刺客原本打算抵死不开口的,正是因为叔孙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这才让他神情大变,开口说话的。
“也无他,价码罢了,我说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叔孙豹的回答竟会如此简单,但又如此合情合理。
只见李然又微微点头道:
“是了,他想要自己的家人活命,光靠假太子的一番话自是不能让他心安的。可您作为能够在朝堂上与季氏分庭抗礼的上卿,您开的价格,他定然是要掂量掂量的。”
这就是鲁国的现状啊。
卿大夫比公室更有威慑力,这就是鲁国的现状。
其实,太子才不一定能够保证他一家老小活命。可如果有叔孙豹给他担保,便是一定可以的。那刺客可以不相信太子,但可以相信叔孙豹,因为他也是三桓之一。
“那接下来呢?”
叔孙豹前句说罢,却是面皮一热,也知自己今日朝堂上也有些莽撞了。毕竟是越俎代庖,折了太子的威仪。即便这个太子就是个冒牌货。因此,当即快速转移话题问道。
季孙宿经此一事,眼下禁足在府,要说没个两三月,看来是出不来了。
而现在的太子毕竟是假的,鲁国君位始终还是要有人来继承,谁来呢?公子稠吗?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叔孙豹对公子稠始终是不放心的。
“呵呵,叔孙大夫不妨亲自再去寻一次公子稠,待大夫去了之后,自有分晓。”
见李然这般神神秘秘的,叔孙豹倒也来了几分好奇,便立马让人准备了马车,亲自去了一趟公子府邸。
果不其然,回来之后,叔孙豹顿时变了看法——看来这国君之位非公子稠莫属!
……
翌日,鲁宫方面又忽的传出了消息:太子姬野因突染了恶疾,竟是暴毙而亡!
此消息一出,又是举城哗然。
谁也没想到,能够躲过两次刺杀的太子,今日说暴毙就暴毙了,这死得也太蹊跷了吧!
消息传到季氏家宅,季孙宿听闻后,立马就顿时暴跳如雷起来!
“竖子!竖子!竟欺我至甚!”
“祖父?”
季孙意如还没反应过来,事实上他一直没搞懂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在前去灭那个刺杀太子的刺客的口时,亲耳听到那人说任务明明是完成了的,太子已死。
可后来那活蹦乱跳的太子又究竟是谁?
而现在死去的太子又到底是谁?
“我的傻孙子啊!还不明白吗?我们都被那个李然给耍了!”
“什么?!”
季孙意如闻声一惊,顿时目瞪口呆。
只听季孙宿道:
“那宫内的太子定是他们找人假扮的,为的便是强行要拉老夫下水!”
“经过这两日的朝堂对质,老夫现已有了刺杀太子的重大嫌疑!哎……竟是被叔孙匹夫给躲过了一劫!可恶!实在可恶!老夫竟没看出这居然是一个陷阱!”
“哎……眼下老夫失了这一局,只怕是要沉稳一段时间了。”
此话一出,问题顿时就清晰起来了。
李然布局为的是为什么?扳倒季氏吗?痛打季孙宿吗?都不是。
季孙宿一开始以为李然谋划这一切,为的便是对付自己,可此时想来才觉自己当真愚蠢到家了。
自己在鲁国可谓固若金汤,就算当真刺杀了太子那又如何?仅靠一个叔孙豹,能翻起什么浪来?
李然费尽心机筹谋的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彻底整倒自己,而是为了让他失去一段时间的话语权。
如此一来,将来的太子必定与叔孙豹亲近,他们二人联手,那才是对付自己的开始!
好一个李然!好一招声东击西!
“原来是这样!”
季孙意如听完他所言,旋即也是震惊不已,脸上骇然久久不能散去。只听他继续道:
“祖父,此人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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