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又何等聪明,立马便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那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四国的都邑同时起火!”
李然沉咛片刻,只得是摇摇头道:
“楚国势衰,中原必乱。这本是我意料之中的,但是没想到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哎……也罢,且回郑国再议吧!”
二人紧赶慢赶,却又接到了鸮翼的急报,他让李然千万不要再来郑邑,可先前往叶邑,如今祭乐也已是在叶邑落脚。
于是,李然和孙武又转道立刻前往了叶邑。
就在李然一行刚到叶邑,却还没有进入城门,鸮翼便早已在那是等候多时了。
李然急切想知道郑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祭氏又是如何将倾,所以是接连发问。
鸮翼也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述道:
“主公,只因郑简公和子皮大夫前不久是先后去世,目前郑国的局势唯有子产大人一人是在那苦苦支撑着,可谓是孤掌难鸣啊!”
李然闻言,亦是颇为惊讶:
“什么?连子皮大夫都……若是子皮大夫离世,那子产大夫确实极为艰难啊!”
鸮翼只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补充道:
“好在郑国的民众之前也皆是支持子产大夫的,故而子产大夫此前还尚能勉强稳定局势……”
“对了……现在夫人究竟在何处?”
鸮翼正说着郑国的态势,而李然却是突然问起了夫人来。
只听他眼神有些游离,并是闪顾左右而回答道:
“主公,祭氏也是发生了剧变。祭先,祭罔,祭洵父子三人……皆是命丧于此前突发的城中大火之中!如今,祭氏已群龙无首,而竖牛作为祭先唯一的庶长子,竟是又堂而皇之的回到了郑国!”
李然眯了一下眼睛,心中隐隐觉得不安,鸮翼迟迟不说到底如何,恐怕是情况有些不妙。
李然安耐着焦虑的心情,并继续追问道:
“然后呢?”
“那竖牛……在伯石大夫的支持下,是堂而皇之的当上了祭氏宗主之位。而且,竖牛还准备是挟持夫人,因鸮翼在祭氏多年,好歹是有些眼线,故而能够提前知晓,并及时通报给褚荡,褚荡于是提前将夫人给送到了叶邑!”
李然听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为何你迟迟不肯说出?”
只见鸮翼又是迟疑了半晌,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夫人……夫人当时临盆在即,舟车劳顿,又受到了惊吓,故而发了难产……当即昏死了过去……”
鸮翼的话还没说完,李然一阵激动,一把抓住了鸮翼的肩膀。
“她……她……”
李然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鸮翼搀扶住摇摇欲倒的李然。
“主公,请听鸮翼说完,就在这关键时刻,碰巧是在叶邑遇到了一名在外游历的秦医,这名秦医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终是保住了夫人和小主的性命……”
李然闻言,心中稍定。
“那……她们母女现在何处?”
“主公这边请,鸮翼这便带主公前去。”
鸮翼在前带路,李然紧随,拐入一处院落,并是径直入了一间屋子,只见祭乐甚是安详的躺在床上,只是面色甚是煞白。
李然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却只觉一阵冰凉。
李然心头一惊,回头望向鸮翼。
“先生,那名秦医说了,夫人这是元气大伤的缘故,又受到惊吓,令其魂魄不守。目前昏迷不醒,他也是束手无策。至于能否醒得过来,那还得看夫人自己了……”
李然一边听着,一边将祭乐的手是放在自己的脸上,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乐儿……是李然……是李然对不起你……”
李然当初本是和祭乐在一起的,只因楚王熊围有难,便让褚荡保护祭乐先行回去,岂料仅来回月余,就遭了如此的变故。
李然悔不当初,泪水如雨直下。
鸮翼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主公,其实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那名神医已经开了药方,夫人喝下去之后,气色已是好了许多。夫人她吉人自有天佑,醒来也是迟早的事。”
李然点了点头,将祭乐的小手放入被子里,然后掖了掖,便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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