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穰苴看了看孔丘,接过信札后并展开一看,原来是晏婴表示他可以带着私兵和孔丘前往郓邑,至于齐侯那边,他可以代为言说。
晏婴毕竟在齐国德高望重,田乞即便是再权倾朝野,却也从来没有动过他一分一毫。
“好吧……既是平仲大夫所言,那穰苴这便点齐兵马,随先生一同前往郓邑!”
田穰苴的私兵虽只两千,但大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可谓各个骁勇善战。
而且田穰苴的采邑之内又大都尚武,只是自从田穰苴赋闲致仕之后,这些人便无了用武之地,这可是憋坏了这些人。
如今听闻这又来了战事,他们自是极为兴奋,认为这又是他们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
所以,得闻田大人即将带兵出征后,这些国人亦是纷纷投军,待他们开拔之时,人数竟是有了四千之众。
……
孔丘和田穰苴奔赴郓城而来,并是极为顺利的进入城内,并与李然所带来的韩氏大军会师于郓邑。
要说阳虎为何不拦阻于他们呢?
其实,也主要是因为随着郓邑援军的到来,此刻郓邑内外的攻防之势也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更何况,田穰苴威名在外,阳虎也是极为忌惮。当阳虎得知田穰苴竟是带兵来援郓邑,不由是心底一阵犯怵。
因担心会被田穰苴和郓邑城内的兵将所前后夹击,于是他索性便撤去一隅,将田穰苴是给放入城内。
他的想法也很是简单,与其放任他们在外,对自己形成腹背夹击之势,倒不如将他们都放入城中,让他们成为瓮中之鳖。
待田穰苴和孔丘入城,和韩不信所带的六千人马汇合一处,再加上原本守将,此刻已达到一万八千人,和阳虎的两万人马达到了均衡之势。
况且还有孙武和田穰苴这样的名将加持,郓邑守军一时士气大盛。
这时候,李然又让孔丘是安排了鸮翼的葬礼。众人纷纷前来祭奠。李然受此打击,情绪低落,祭乐伴其左右,两手是握在一处。
李然想起和鸮翼一起出奔王畿,那时候自己刚穿越过来,如果不是鸮翼,自己只怕是早已经饿死在半路上,更别提可以到达鲁国,认识祭乐了。
如此一想,李然握住祭乐的手,更加的紧了,孙武也是暗中抹眼泪。他和鸮翼也认识甚久,大家跟着李然一起出生入死,可谓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褚荡也没有出来,他只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生着闷气,同时也在自责,觉得是自己无能,救不得了鸮翼。
韩不信则亦是极为敬佩鸮翼的所作所为。这一路之下,都是尽心护其尸身不腐。
而孔丘则又是当场颂得一篇悼文,其辞藻之恳切,令人无不侧目掩泣。
鸮翼身为一个仆人,死后竟是受得如此哀容,若其在天有灵,想必亦会极为欣慰。
……
待到丧事一了,众人便是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他们眼下第一要务,自然是要解除郓邑之围,然后以兵谏之举,奉鲁侯归国。
只听田穰苴此时是率先开口道:
“在入城之时,我便已察觉到阳虎乃是有意放我等进来,其用意无非是想来个瓮中捉鳖。呵呵,但绝非是我田穰苴夸下海口,阳虎此举可谓多犯兵家之大忌!如今到底谁才是这瓮中之鳖,犹未可知啊!我们正可以利用此疏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公孙青问道:
“哦?田兄是作何想法?”
田穰苴正欲开口,但见在座各位目光皆聚于己身,却是不由得有些歉意来。
田穰苴身为将帅久矣,所以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在那运筹帷幄,发号施令。
但如今他毕竟是为客将,按理确是不该喧宾夺主的。
所以,他这话到嘴边,却随即是又咽了下去,只摆手言道:
“呵呵,穰苴乃是新客,诸位既亦是久经此事,便还是且听得诸位高见吧!”
田穰苴对于打仗,当然是颇有心得的。而这一路之上,他便已经筹谋好了该如何打好这一仗。
而且,在他率队入城之时,也在一直观察着这阳虎所率领的季氏大军动向。
不过眼下,他毕竟是初来乍到,所以此刻也还想再听听别人的意见。
毕竟,孙武也早已是名满天下的将帅,而韩不信作为韩宣子的后辈,无论是其身份,亦或是自身的战功也都是极为显赫。
更何况,在座的还有一个被世人誉为“多智而近妖”的李然。
此时,只听孙武是正声说道:
“之前由于我方兵力不足,不能主动出击。阳虎又围而不合,以车轮战的方式频繁骚扰郓邑,且是虚中有实,让人不堪其扰。”
“但正所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如今我援兵既到,不妨是转守为攻!他阳虎不明我方底细,却以区区微弱之优势还将此地给围而不合,确是可谓兵家之大忌!”
“依武之见,那就派出一队以战车开道,直取敌方大营!便如一把尖刀,直插敌方腹地。阳虎分兵在外,届时定是首尾难以相顾。只需得端其大营,阳虎则必败无疑!”
田穰苴闻言,不禁是抚掌笑道:
“长卿所言甚是,穰苴和长卿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
这时,只听韩不信是主动请缨:
“末将愿往!愿率所部兵马,直取其腹地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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