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牛!东野出现叛党,你不想着如何验明他们的身份,反倒是借此来见疑阳虎,实是不成话啊!”
竖牛连忙说道:
“季孙大人,竖牛可没有借此打压阳虎之意……此乃暗行……”
竖牛刚说得没一句,便是被季孙意如给举手打断,并是抢言道:
“不必多言,他如今已经赶到了此地,而且还尽皆带上了本卿的亲侍,你还有何话可讲?”
竖牛皱起眉头。
“大人,这……阳虎此举,其意在于麻痹大人,使大人疏于防备!而且,如此一来,大人肯定会打消所有的疑虑,以便易他日后行事,此人居心叵测……”
竖牛的话还没有说完,季孙意如又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竖牛,你也合该将目光放在长远一些!你身为暗行众,若只识其利害,而不通于人情常理,此亦为大谬!你就莫要在此过度猜忌了!”
“本卿亦曾说过,你们二人皆为本卿的左膀右臂,万不可相互猜忌,以至坏了自家的和气!”
竖牛见季孙意如这么说,也知道再多说无益,只得说道:
“竖牛岂能因妒生恨?只因这阳虎实是可疑……不过大人既然已经发话,那竖牛以后不再多言便是。但还是希望大人于在归途中,一切小心……”
季孙意如不以为然道:
“这又何妨?我们本来所带的护卫颇多,再加上有阳虎带来的亲侍,已有千众,区区叛党,又能有几人?再说我们明日便要回程,他们又何来动手的机会?”
竖牛暗叹,但他也是跟了季孙意如这么久,知道他是一个独断乾纲之人。所以,对于如此的局面,他也唯有是闭口不谈了。
阳虎在歇息片刻之后,再次来到季孙意如的寝室外,守得一夜,次日清晨,季孙意如起得床来,发现阳虎竟还在外面站守着,身上头上都湿漉漉的,乃是露水所致,心中亦是不免有些感动:
“虎是于此处守了一夜吗?”
“回禀主公!这些都是虎理所应当的,眼下那些聚于东野的叛党身份不明,还需得小心为上!”
“哎……这些年来,鲁国境内时不时都会有叛党出现,也实不足为奇。本卿既是经历了这么多,若事事皆如此小心,那倒也不必。虎,你去且收拾一下,我们这便还都!”
阳虎应了一声“诺”,便出去开始准备出发。
待季孙意如上的马车,阳虎还是始终守护在其左右,并是亲自驾车,这让季孙意如感受到极为安全舒适。
阳虎毕竟是侍奉了季氏二十余年,似驾车这等的小事自是炉火纯青,稳当而又快捷。
季孙意如不由是闭上眼睛,脑海中还在想着究竟该如何对付身在郓邑的李然。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已经没了再次和李然交手的机会。
因为此刻,车舆外替他驾车的阳虎,已经在憋着心思,要送他步上黄泉之路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阳虎弑主
当季孙意如到了“房”这个地方,阳虎便是停下了马车:
“主公,此处有一小溪,可让马儿在此歇息,吃些草再行上路吧?!”
季孙意如睁开眼睛,他撩开车帘,看到一旁的青草河流。
“好,那就在此歇息片刻,再走不迟。”
季孙意如也下得马车,活动了一下筋骨,阳虎安顿季孙意如坐下,并且拿了一些早已准备好的糕点和清水,并有一些守卫是在周围布防。
季孙意如环顾四周,却感觉有些奇怪。
“咦?竖牛呢?”
“他自发殿于后方,料来此刻应该正往此地赶来。”
季孙意如闻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想。
“虎,你待会驾车,且慢一些,等一下后面的队伍!此处地势险要,若有埋伏,恐怕不好对付。”
阳虎应道:
“诺!”
阳虎就站在季孙意如的身旁,手持佩剑剑柄,左顾右盼,季孙意如见状,不由得笑道:
“虎,你倒也不必如此紧张,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如是且坐下来陪我聊聊!”
阳虎却是低首摇头道:
“主公在上,虎不敢。”
季孙意如见他如此拘束,不禁是长叹了口气:
“哎……虎,本卿宦海一生,处处与人尔虞我诈,从无推心置腹之人。唯有你我,虽为主仆,却实则情同手足。虎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话虽如此,但家主毕竟是家主,虎又岂敢是擅越分毫?若是这般放肆,未免也太过于不识好歹了!”
季孙意如闻言,不由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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