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听到这话,虽是心里有所准备,毕竟这一切他都是早就知晓了的。
但是,现在季孙斯居然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斩钉截铁的直接主动提及此事,却还是让他感到颇为惊喜。
而鲁侯宋,也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这可谓是“三喜临门”。
他也没想到,这季孙斯居然会第一个跳出来,并主动要求拆除自家费邑的城墙。
其实,要说费、郈、成这三座城邑,也确确实实都是远超了周礼所规定的范围。
正所谓“王城方九里”。按照周礼,天子、诸侯、大夫筑城的高度、广度都是有定制的。
只不过,如今礼乐崩坏,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把这种规定当回事了。
而如今,季孙斯作为三桓之首,竟是主动提出要堕去三都。
鲁侯宋在惊奇之余,又岂会拒绝?
只不过,他也有些摸不清楚这季孙斯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他也只是先行试探道:
“这……季卿所言虽是有理,只不过……此三邑,皆是鲁国境内的大城,是否有必要拆去城墙……此事恐怕还需从长计议啊!”
而季孙斯这时又岂能不懂得鲁侯宋的顾虑,只听他却又甚是斩钉截铁的回道:
“还请君上勿疑!”
鲁侯宋眯了一下眼睛,不由是望向了叔孙州仇和孟孙何忌。
他二人也是心领神会。
这时,叔孙州仇则亦是出列言道:
“君上,前者郈邑之乱尚历历在目,所以臣也不敢因私而害公,臣附议!还请君上,准臣先行拆去郈邑的城墙,以示诚心!”
孟孙何忌见状,也自是不敢落后,便亦是赶紧出列言道:
“臣亦附议!”
第六百六十五章 堕郈邑
鲁侯宋不由是看了一眼孔丘,而孔丘这时也给鲁侯宋是点了点头,并与他是使了一个眼色。
由于孔丘在这之前也要已是与鲁侯宋吹过风的。所以鲁侯宋也知孔丘之意,于是这才说道:
“诸卿皆为我鲁国之股肱,既然诸卿主动提及此事,那么寡人又岂有不准之理?此事便让孔卿相助诸位,日后也好有个商议!”
随后,季孙斯等人自是一通感恩拜谢。只不过,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却也是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
好在隳三都之事,也算是正式被提了出来,并且是被定为了国策。
等到朝议过后,孔丘便让礼官是领着经过挑选的越国才人是入宫觐见鲁侯,又是将齐国来的使节给安排住下……
在料定完正事后,这才和季孙斯、叔孙州仇、孟孙何忌是又见了面。
季孙斯和叔孙州仇是面朝孔丘作揖行礼,孔丘也是一一还礼。
唯有孟孙何忌,则是朝着孔丘是行了一个稽首大礼,并是言道:
“弟子何忌,拜见尊师!”
其实,自从孟孙何忌当年是受季孙意如所胁迫,与之是“狼狈为奸”后,孔丘对孟孙何忌便一直都不怎么上心了。
这其中,表面上看,好像是因为孔丘对孟孙何忌略有失望之感。但其实更多的,依旧还是因为他们二者之间身份和地位的差距。
当时的孔丘还是白身,而孟孙何忌也不过是孟氏的子嗣,二者之间虽也是天差地别,但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彼时孔丘倒反而是更端得起老师的架子。
但如今,二人都是同朝为官,这多多少少都使得孔丘是有些忌讳。所以,孔丘在其面前也很少是端出老师的模样。
所以,眼看今天孟孙何忌反而是主动行此师徒之理礼,孔丘便赶紧是上前将其搀扶起来,并是作揖道:
“何忌不必多礼,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何忌如今毕竟是一国上卿,说起来终究是位高于为师的。”
而孟孙何忌则是连忙说道:
“何忌当初曾问师父,何谓‘孝’。师父曾言‘无违’。何忌知道,师父这是为了点醒弟子。昔日先父让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弟子又岂敢再有违背?”
孔丘闻言,一时倒也是颇为感动,不由是点头道:
“何忌能够如此尊师重道,实乃孟氏之幸,鲁国之幸啊!”
孔丘将孟孙何忌扶起,随后便又是与他们三人问道:
“不知三位大人,如今可有计划?”
这时,只听叔孙州仇是率先言道:
“如今郈邑正一切待命,只等司寇大人一起前往,堕去城墙!”
孔丘见叔孙州仇如此说,不由是捋了一下胡须,并点了点头。
“郈邑刚刚经历侯犯之乱,此事确是刻不容缓!既如此,在下便先行随叔孙大人一起,前往郈邑!”
这时,季孙斯也是言道:
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scriptgtread_xia()/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