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侯宋听得孔丘如此说,却依旧是不无埋怨的言道:
“寡人之所以以身犯险,来得此处,可完全是因为寡人相信孔卿。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孔卿务必要确保寡人无恙才是!”
孔丘闻言,则是连忙跪伏说道:
“请君上放心,臣定可保得君上周全!”
鲁侯宋则是坐于主位上,不由是叹气言道:
“哎……隳三都……却未曾想到竟会发生这等的事情!真是我鲁国之不幸呐!”
鲁侯宋说着,目光不由是望向了三桓,季孙斯则亦是心领神会:
“君上,经此一事,也确是足见‘隳三都’乃是迫在眉睫的了。即便今日公山不狃不发难,也难保日后不会成为我鲁国更大的隐患啊!”
“不过眼下,还需得是先解决此难才是!”
鲁侯宋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与孔丘立在一处的李然,随后说道:
“哎……却不知你们可还有何良策?”
李然见状,便是开口道:
“呵呵,还请君上放心,公山不狃是绝对杀不上来的!”
鲁侯宋看到李然坚定的神情,倒是不由一惊:
“哦?子明先生何以如此的笃定啊?”
只听李然则是继续淡然道:
“如今高台上下,草木皆兵,叛军人数虽多,但是等到他们到达了中层,便已是首尾不能相连,届时待奇兵杀出,当可有一番奇效!”
鲁侯宋闻言,虽是将信将疑,但见李然他如此的气定神闲,却也是不禁长舒了口气,心下大定:
“子明先生真不愧为天下奇才啊!寡人也是悔不当初,不早些拜先生之言呐!”
李然却是回道:
“呵呵,君上过奖了,国家之社稷,在于君上,在于众多卿臣,然不过一野鹤之人,难立庙堂之上,君上又何言可惜呢?”
“现如今,君上已得孔司寇的辅佐,三桓又众心一致。鲁国如今上下一心,合乎天道,待堕三都之后便可复兴在望,鲁国之清平大治亦是指日可待啊!”
其实,李然因为之前是支持鲁昭公的,而且他又和公衍公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鲁侯宋对他此前也一直是心存芥蒂的。
然而,如今李然所言,却是让鲁侯宋是颇为满意。
“只因寡人方才太过于忧虑,故而言辞中多有怨,此绝非寡人之本意。所以,还请诸卿莫要放在心上。”
“如今我鲁国值此危难之际,还请诸位能够各自用命,以保我鲁国社稷!”
听得国君此言,众人齐声一“诺”,亦是倍受鼓舞。
……
而就在此时,第二层也已经完全失守,褚荡纵是有一夫当关之勇,却也难以抵挡。
只能是且战且退,来到了第三层。
而在这第三层上,虽然是没了羊油,但正如李然所言,他们却依旧是还有后手。
只见堆放在第三层角落里的,乃是一堆堆的被破开的竹条。守军见叛军已至,便纷纷将其抱起,并是直接扔下了通路。
由于竹条都是被破开的,可谓是极其锋利,穿草鞋的士兵,踩在上面,不免是扎得腿脚鲜血直流。
只因那时候的士卒,其草履一般都是自己所备的。
而有些条件稍好的,则是穿的千层底,踩在这些竹条上,虽是会滑,却并不会被其扎伤。
不过,除了竹条之外,守军还是扔下了一滚木,但见滚木上又钉上了竹钉,钉尖朝上,一阵混乱中,叛军又有不少人是被其砸伤。
由此,叛军的步伐,又再一次受到阻碍。
突然,这时竟又有十几名士兵是突然打开了窗户,从三层是直接跳了下去!
只因现在公山不狃的叛军大部都已经滞留在高台的第一层和第二层,外面这时反而是没了多少人。
而这些人,正是季氏所培养的死士。他们赶紧杀往隐藏在道路两旁的战车,并操持起剩下的战车,准备朝着公山不狃直冲过去!
公为和汪錡对视一眼,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褚荡却是一把抓住公为的胳膊。
“二公子,他们都是去送死的,你去干嘛?”
公为想要挣脱褚荡的手,却没他的力气大,没能挣脱开来。
“褚叔,我要跟随他们杀出去,擒贼擒首啊!”
褚荡不由喝道:
“不可!他们是要去冲击公山不狃,是有去无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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