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怕齐国真会是得寸进尺,倘若是齐侯又增派了援军……为之奈何?”
李然听得孔丘此问,却依旧是极为笃定的回道:
“呵呵,仲尼勿慌,待我入齐说动齐侯,便可一举而令其退兵!”
孔丘闻言,不由大惊:
“啊?恩公难道是要入齐国去游说齐侯?此举……也未免太过于危险了吧……”
原来,如今的计退齐师,只不过是李然的第一步而已。
接踵而至的,却还有其他的后手。
此时,李然却依旧是淡然言道:
“呵呵,齐国如今内忧不断,又有何惧?!”
“近期听闻太子荼颇得齐侯的宠爱,而国、高二氏亦是力挺太子。所以,田乞对此也早已是心有不满。”
孔丘听得此言,不由左顾右盼:
“只是田乞那厮,早已想置恩公于死地,所以,他必将对恩公百般作难!万一恩公有丝毫闪失,丘可担待不起啊!”
这时,李然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旁人只当齐国乃是龙潭虎穴,而我李然却依旧可安如泰山!仲尼不必担心,李某自有妙计!”
孔丘见李然身上散发出的自信气息,也是不由得一窒:
“恩公的能力,丘自是晓得的。既恩公如此说,丘也不便再说,惟愿齐侯能够有所收敛,不会再派兵前来。如此,也可免去恩公的这一趟危途。”
李然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多言了……
……
再说高张,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竟是从鲁国手上白得了瓘、阐二地。
竖牛一路随军,只觉得这两块地方拿得是毫不费力。他虽是感觉有些奇怪,却也想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而田乞远在临淄,自是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只因他虽是和竖牛一直是有书信来往,却还是颇为不便。
更何况,这战况之上局势也是瞬息万变,也可谓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高张喜滋滋的留下一万人马,分驻于瓘、阐。随后他带着剩下的两万人马,直接是班师回了临淄。
朝堂上,齐侯杵臼听得高张的汇报后,不由也是倍感欣喜:
“嗯,去是三万,本不欲以为奇功,却不曾想,高卿竟可得瓘、阐二地。此二地虽算不得富庶,但位置却是极佳。日后若欲进取鲁国,乃是关键所在。高卿,你此番功劳,当真不小啊!”
高张则是伏身忙道:
“此皆乃是君上之福,臣又岂敢居功?!”
齐侯杵臼笑道:
“嗯……高卿这一场大胜,实是难得!寡人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赏赐于你?!”
高张闻言,又是匍匐在地:
“臣,只一心为君上效力,此战虽有微末功劳,张却也不敢贪功。至于此二地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还有……以及成邑那边究竟该如何应对,还请君上能够早日定夺!”
齐侯杵臼听得此言,也不由是收起了笑容,并陷入了沉思。
他那苍白的头发下面,那颗脑袋似乎是再难以承受这么复杂的问题了。
齐侯杵臼在一阵苦思冥想之下,却只能是一阵摇头,还是想不出什么高招来。
的确,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也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的。
而田乞,眼看高张竟如此得意,本就是极为窝火。但是,这高张毕竟也是他当初举荐的,所以他此刻也不便于给他直接泼一盆冷水。
“君上,如今既得瓘、阐二地,再取成邑便如同探囊取物!还请君上派兵继续驰援成邑!”
齐侯杵臼闻言,却是显得颇为为难。
“新得瓘、阐二地,尚未立足,若再贸进,只恐有失啊……《易》云:需于泥,致寇至。倘若致使晋国来犯,只怕……”
还未等齐侯把话说完,只见太子荼这时候竟是出列道:
“君父,儿臣却也认为,成邑可取!”
齐侯杵臼闻言,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最为疼爱的儿子。
“哦?荼儿何故态度与上次是截然不同?”
太子荼回道:
“君父,此一时,彼一时啊!臣近期有所听闻晋国有传言,说那晋国的赵氏,虽为首卿,但范氏与中行氏却始终与之为敌。如今晋国内部,赵家又有邯郸以为内患,实是无力再来招惹我齐国的!”
“前不久,赵氏虽是调兵遣将,屯兵于邢丘,但如今看来,却反而更像是在那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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