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方士,其实也已经出现。正所谓“男为觋,女为巫”,这时代很多的巫、医、风水之士都已是开始逐渐从高层往底层发展,并是逐渐形成了一门专攻于民间的职业。
而且,很多的医者也喜欢炼丹,不过这种丹药,因其大都是不受控制,且这些个方士又大都是四海为家,所以这些个丹药也大都是夸大其辞。其功效和他们口中所说的完全就是两回事,有的服用甚至还对身体有害。
丽光和宫儿月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便走了过去。
李然本来也不在意,斜眸一看,却见上面写着“祖传还少丹”的字样。
李然心中一动,停下脚步,但见摊主是一个老者,头发已经全白,脸上竟无一丝皱纹,双眼也是炯炯有神。于是,李然便是上前问道:
“老者今年贵庚?”
老者抬头看着李然。
“七十有一!”
李然闻言,却是不信:
“呵呵,老先生怕是说笑了吧?”
老者却是微微一笑:
“呵呵,老夫乃是曲阜人,此处街坊人人都知道老夫的名字,这个若要做假,是断然做不得的!”
李然又看了一眼还少丹的招牌。
“此丹药是何药物炼制?”
老者坦然道:
“此乃祖传秘方,轻易不敢外露,这位客官难道想学?”
李然摆手道:
“那倒不是,不过老先生如此童颜鹤发,委实神奇!难道是因为服用此丹药的缘故?”
老者眯了一下眼睛。
“呵呵,那是自然,这也正是老夫这还少丹的神奇之处啊!只是这价格嘛,贵了一些,只因此丹费物费时,也是实在不得已啊。”
李然沉吟片刻,问道:
“如何服用?”
老者回答道:
“三粒!七天一粒,一月过后,当可年轻二十岁!肌肤紧绷,就如老夫的这张脸一般!”
李然此刻又刻意是凑上前去,发现老者的肌肤,确实有一种完全不符合其年龄的细腻之感。
他即便不是七十岁,就算是五十岁,有这种肌肤腠理,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李然便让范蠡拿钱,决定买上四粒。
李然家资颇丰,所以范蠡出门也经常是巨资傍身,以防不时之需。
但即便如此,范蠡此番却依旧是把倾了好几个囊包,才算刚刚足够。
范蠡取过瓷瓶,还闻了一下,一股浓郁的药味是直接扑鼻而来。
“先生,这丹药……”
李然和范蠡走出一段距离,这才回话:
“我知这世间方士多为欺世盗名之物,但此人鹤发童颜,却又有左邻右舍为证,倒是有些蹊跷。”
范蠡笑了一下。
“我看未必,再怎么说,这丹药毕竟也是通过凡物所炼,既为凡物所炼,又如何能有这等的神通?蠡以为,倒不如直接找他讨要其配方,服用那些个草药,说不定还更为有效果一些。而且,也相对更为安全。”
范蠡这话,说得倒也没啥毛病,毕竟这年头吃药吃死的,也不在少数。
李然伸出手去拿瓷瓶,范蠡却将其紧紧攥在手心,甚至将手别在身后。
“先生,你可不能服用啊!那个老者固然看起来是鹤发童颜,但或许还有别的缘故!您不能因为比月姑娘年长太多,就想着如何变年轻啊!这种事情大为不妥!大为不妥啊!”
李然本来只是感觉好奇,听了范蠡的话,更是一阵捧腹:
“呵呵,我又不用,我只是对此物有些好奇,想要研究一下而已,你且给我。”
范蠡却依旧是有些不太放心。
“先生虽是博古通今,但是毕竟对于丹药并无涉及,又能研究出什么来?”
“我就说先生,为何对月姑娘一事如此踟蹰。原来,先生到头来是在担心与月姑娘年纪不当?嗐……先生这又是何苦来哉?昔日齐桓公,年近七旬尚娶蔡姬为夫人,而如今卫侯元与其夫人南子,亦是老少之合。先生如今正值壮年,这又算得什么?”
范蠡一番言语,也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这来历不明的丹药,在他看来自是风险极高。如果李然要吃,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李然也没有说话,走到范蠡身边,直接从他手上的瓷瓶拿了过来。
“我说过不服用,就不会服用,少伯又何故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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