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见南子已经离开,则是立刻迎了过来:
“先生……怎么样?可与南子说了些什么?”
李然则是长叹一声,并大致将自己和南子的交谈所说的内容是如此这般的一说,并最后言道:
“本来倒还是说得好好的,但是最后她却要将我强留于此……恐怕……又要耽搁些时日了!”
范蠡一听,立刻是警惕了起来:
“只怕是另有一番蹊跷……这该如何是好?”
李然听得范蠡如此问,不由是沉思一刻,并是作得苦笑一声:
“看来当时孔仲尼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啊,此行也确是我有些大意了。所幸……倒也并非完全没有转机,如今伯玉大人正好也在这官驿之内?恐怕孔仲尼他们也是早已料定我此番西行必会有此一劫。所以,看来此番险阻,还得要指望他们了!”
范蠡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这便去找伯玉大人讨教?”
李然却又是摆了摆手:
“少伯不必如此,少伯可先将我被强留下来的消息告诉馆驿内众人,让他们也都暂且就近安顿下来,至于其他的,可以容后再议。”
范蠡愣了一下,接着也就立刻是明白了过来。
“诺!蠡这便去办!”
范蠡当即下去,李然则是伸了个懒腰。
他和这个南子的这一番会面,虽是不及丰段和范鞅那般的费劲。只因南子毕竟是一名女子,其气场自是不如他们的。
不过,要说起南子的身上所隐隐透出的,却也有一种令他似曾相识的紧迫感。
尤其是在她挨近他的时候,当她在那施展“魅功”,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紧迫感,亦是不由在李然的心头蔓延。
……
南子出了官驿,先是来到了一处府邸。王孙贾则是正在里面等候,南子屏退左右,冷冰冰的说道:
“这个李然确是有才,本宫想要将他留在卫国,王孙贾,你安排一下吧!”
王孙贾却是有些不解道:
“留下他?难道不是杀了他吗?”
南子却是摇了摇头:
“如此大才,杀了岂不可惜?!”
王孙贾却是愤愤不平道:
“田大人曾来过书信,表示此人为祸极大,若是不杀,只怕以后会坏了我们的大事!还是不如将他一杀了之为好……难道,夫人是看上了他?”
其实,要说南子对男女之事,本就看的极淡。虽说她的私生活也确实极乱,甚至是和眼前的王孙贾也有所染。
但是,这一次南子不想杀李然,还真的不是看上了李然。
李然自有他的吸引力,说南子一点也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乃是方才李然所说的那一番话。李然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认同她所作所为的“正人君子”。
南子的这一番名声,无论是在卫国国内,抑或是在国际上,都可谓是声名狼藉。
但唯有李然,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半分的厌恶轻蔑之意。即便这种“不以为意”很可能是李然装出来的,但他所说的那一番话,却也已经足够南子将其认为“知己”了。
南子柳眉一竖:
“哼!一派胡言,本宫只是想要让他为我们卫国所用罢了!可绝非是你想的那般龌龊!”
王孙贾自是不信,但是在南子面前又不敢拂逆太多,只得言道:
“但是……又当如何跟田大人交代?”
南子却是不屑道:
“田乞乃是齐国的首卿,又不是我们卫国的首卿!本宫为何要跟他交代?!”
王孙贾却是颇为有些不确定的言道:
“可是……齐国乃是我们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而田乞便是其中的核心,如果不听他的,那岂不是……”
王孙贾的话还没说完,南子冷哼一声:
“他是七君之意,本宫又何尝不是?如今七君已折损过半,这天下说到底也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要留着李然的性命,自是有大有用处。本宫又何必是要看他的脸色?”
随后,南子又是斜着媚眼看向王孙贾,并是略带娇声的问道:
“王孙贾,那……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本宫的?”
王孙贾见状,却不由得是笑了起来:
“呵呵,那自是听夫人的。既是夫人要留下李然的狗命,那便如此吧。不过,在下也不得不是提醒一下夫人,李然可留,但是绝不能让此子离开卫国!”
“一旦留不下他,那么就请夫人务必铲除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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