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经请来了韩大夫,魏大夫,还有梁婴父和范皋夷二位大人!”
赵鞅对此也是明白李然的用意,朝范蠡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便是步入内厅。
范蠡也跟着进入,除了他说的那些人之外,阳虎也在其中,李然见赵鞅来到,当即说道:
“将军回来了?”
赵鞅一一打了招呼,最后对梁婴父说道:
“梁大人,赵某刚刚已经见了你家主公!”
梁婴父拱手道:
“赵中军突然召见在下,却不知是有何要事?”
赵鞅表现的十分热情,并是拍了拍梁婴父的肩膀:
“确是有件大事相商!如今,我赵氏和中行氏的大战已经日渐分明,甚至旦夕之间就会一触即发。不知……二位可曾听闻过一二?”
梁婴父却甚是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在下实是不知啊……”
赵鞅却淡然道:
“呵呵,这也难怪。毕竟,此事与荀氏无关。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是正常。但是……我赵氏如今危如累卵,出逃绛城只怕是迫在眉睫了。而我赵氏恐怕是只能是选择出奔去往封邑晋阳,才能保全我赵氏一族了!”
梁婴父眼前也是不由得一亮:
“哦?事情都已经到了这般的田地了?”
赵鞅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又故作姿态是凑上前去小声说道:
“在做的各位,都是我赵鞅的可信之人。所以有些话,也就不瞒大家了。其实……事态确是已经万分危急了!”
梁婴父闻言,不由是踟蹰了片刻,又问道:
“承蒙赵中军信任,只是……赵中军所言之事非同小可,在下既为荀氏之臣,回去之后也自当一五一十的将此事告之主公才是……”
赵鞅点头道:
“婴父作为荀氏家臣,也理应如此!不过,我方才已经见了你家主公,并对此事也是直言不讳!”
梁婴父闻言,不由是松了口气:
“哦!原来如此……那……请问赵大夫此番找我等前来却又是所为何事?”
赵鞅却不由是微微一笑:
“梁大人……不知你可想过要自立门户?”
梁婴父闻言,也是不禁大吃一惊:
“这……我梁婴父深受家主厚恩,无以为报!若是自立门户,岂不是对主公大不敬?此事……万万不可!”
这时,还未等赵鞅开口,李然却亦是突然笑道:
“呵呵,婴父不必惊慌!此事倒也谈不上什么大不敬。倘若……连荀大夫都能允许,那婴父……岂不是杞人忧天?”
梁婴父回过头去,一脸莫名的看着李然。他毕竟也不知李然和赵鞅这话中的真假到底如何,所以依旧是慷慨言道:
“在下如今在荀氏待得好好的,自立门户之事……还请二位不必再说了。”
李然和赵鞅,听得梁婴父之言,不由是相视了一眼,并是立刻双双发出了一阵大笑来。
他二人这一阵大笑,却是直接看懵了梁婴父和范皋夷。
只见赵鞅是略略收了笑意,并是继续言道:
“婴父若是不信,尽可回去之后,向荀大夫当面提及此事!”
“只不过……此事毕竟攸关我赵氏存亡,也关系到婴父的前途!所以……还请婴父千万要替本卿保密!万不可让旁人知晓了去!”
梁婴父急切说道:
“还请赵中军放心,在下只会与家主言说。除此之外,绝不会与其他任何人提及此事!”
赵鞅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如此甚好。范大人,那我们再说说你这边的事吧!”
范皋夷被请到赵氏府邸,本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事,这时候有点懵,听了赵鞅和梁婴父之间的对话,心中多少也有些忐忑。
毕竟他如今知道这等机密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外人,而且还是范氏的人,那身家性命岂不是要危险了?
范皋夷连忙说道:
“不知赵中军找范某前来,却又是所为何事?还请赵中军示下……”
这时,只听赵鞅却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倒也无事,只是……在下曾听闻,范大人对如今范氏宗主是颇有不满?不知……可有此事?”
范皋夷闻言,便立刻是摆手道:
“啊?并无此事,并无此事啊!”
赵鞅听了,却不禁是微微一笑,并且是故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