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陈璘就开始了炮轰。
连续一天的炮轰,让睢阳前线宛如地狱,虽然河南新军也立刻以火炮回击,但是很快这些开火的火炮就被东南的火炮反击。
谁让河南的火炮要比东南的火炮射程近呢?
陈以勤只能改变战术,命令前线的火炮尽量不要开炮,利用后方城墙上的火炮还击。
这下虽然炮兵得到了保全,但是一天的轰击都是敌方的炮弹落在自己这边的阵地上,让河南新军的士气非常低落。
陈以勤也没有办法,他只能让人安慰军官和士兵们,只要东南新军撞上铁板,就会磕掉牙,那时候就能让东南新军知难而退了。
但是今天的弹幕徐行战术,让陈以勤彻底失去了希望。
东南的新式火炮会在落地的时候爆炸,这种火炮落入战壕,可以对战壕内的士兵造成巨大的伤害。
火炮压制着堑壕内的士兵,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而东南的士兵则在火炮弹幕后向前推进。
第一道堑壕失守,第二道堑壕失守。
陈以勤已经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有两道堑壕落入东南的手里,己方的士气已经接近崩溃。这是什么怪物啊!
陈以勤再一次感觉到了东南的强大。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亲家郭朴,当年是如何丢失汉中的,东南的军队太无解了!
转过头来一想,自己能够实行这样的战术吗?
陈以勤立刻摇头,这显然是不行的。
要执行弹幕徐行战术,必须要炮兵和步兵的配合分毫不差,明廷军队根本没有这份默契。
除此之外,还需要大量的炮弹,东南这仗打的太奢侈了!
陈以勤感觉到了绝望,这不是和敌方将领有什么差距,而是在军事上的整体落后。
原本因为使用火枪和火炮,就能够追上东南,谁也没想到对方又弄出了这样的东西来。
“总督大人,为了您的安全,还是转进到后方吧?”
亲信参谋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如今大家都很清楚,睢阳看起来高大的城墙并不能阻挡炮兵的火炮,真正能拖住对手的是堑壕组成的防御工事。
而一旦堑壕被攻破,那城墙就和纸糊的一样。
现在五道堑壕已经被攻陷了两道,关键是东南那边的士兵损失并不大,反倒是自己这边伤员很多。
亲信参谋的意思自然很明确,如今河南根本没有克制对方战术的方法,如果继续打下去造成的巨大伤亡,那整个河南都守不住了。
可是还能退到哪里去呢?
陈以勤已经有些茫然了。
睢阳失守,开封和洛阳都无险可守,经营几年的军事要塞睢阳城都守不住,那后面人口稠密的大城市如何守得住?
“总督大人!”
陈以勤咬牙说道:“东南贼是前线作战,昨天已经轰了一天,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炮弹的!传令前线继续坚守,若是敌军火炮稍减,就立刻冲锋夺回阵线!”
手下只能领命而去,但是陈以勤依然没底,东南到底还有多少发炮弹。
过了午时,阵地上炮声再次轰隆起来,炮弹不要钱的倾斜在明廷的堑壕上,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已经丢了三条堑壕的陈以勤,终于不敢再赌。
如果这些家底都丢在睢阳,那陈以勤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他立刻下令城墙上的炮兵回击,然后将前线的士兵撤回来。
看到陈以勤开始撤兵,陈璘也松了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陈以勤的抵抗竟然如此的顽强,如果对方再不撤兵,那自己的炮弹真的要用光了。
炮兵阵地上的火炮已经因为连续发射而高温发红,有几门火炮都已经炸膛。
战争的博弈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是赌对方失误,而是赌双方谁也撑不下去。
如果陈以勤死守到夜里,那东南就会失去火炮掩护的优势,要在敌人的堑壕中和敌人夜战,那第五旅就有可能损失惨重。
但是陈以勤不敢继续下注了,因为他怕如果在天黑前五条堑壕都丢了,那明军就失去了撤退的机会,那他所有的军队都要交代在睢阳了。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陈以勤更输不起。
因为睢阳守军是河南新军的精锐,这是陈以勤立身河南,还能叫板明廷的根本。
但是第五旅只是东南的一个旅,就算是有所损失,也能得到后方的补充。
看到明军撤回了睢阳,东南军队默契的只占领了堑壕,却没有继续攻打睢阳城墙。
陈以勤则命令士兵销毁睢阳城内的粮食和火药,然后再夜色将领之前带领士兵迅速向后方转进。
第二天刚刚天亮,睢阳城内就派出代表向陈璘请降。
陈璘确认明军已经撤走之后,带领大军进入睢阳,睢阳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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