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之后,宁欢和沈时远两个人还去散了个步。
散完步回来之后,宁欢有些困了,一下子没有忍住打了个哈欠。
沈时远偏头看着她,“要不我们改成明天早上吧?”
宁欢有些不解:“为什么啊?”
“宝宝你困啊!”
宁欢囧了囧:“临时改期,说不定她们会有什么想法,不要了。”
“心疼宝宝。”??他低头看着她,眼底里面全都是笑意。
心疼是有的,调笑她也是真的。
宁欢干脆不再接他的话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沈太太的。”
两夫妻往回走,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点了。
宁欢跟任柔柔约了下午三点,两个人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上车的时候,沈时远给了她一把小军刀:“拿着,防身。”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没事也可以拿来吓吓人也好。不过刀尖很锋利,宝宝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了。”
宁欢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笑了一下,“好。”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任柔柔约他的地方,下车之前,宁欢抬手抱住了他:“三少,别担心,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按着固定程序走的,难免会有意外。
宁欢其实自己的心里面也没有底,任柔柔到底还有没有后手,他们都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沈时远突然之间就将她紧紧地抱住。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会儿,仿佛要将她吞进去一样。
过了好几秒,他才松开:“待会儿你尽量拖延任柔柔的时间,我们要先把梁艺的人找出来。”
“好。”
沈时远看着她,笑了一下:“我等你回来,沈太太。”
“好。”
下了车,宁欢收敛了情绪,脸上换上高冷的表情,抬腿一步步走了进去。
她刚到,服务员就过来问她:“你好,请问是沈太太吗?”
“是,我约了任小姐。”
“沈太太请跟我来。”
宁欢看了一眼服务员,她心里面还是有些警惕的。
“麻烦带路。”
她点了一下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跟着他走。
宁欢一直看着四周的环境,咖啡厅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还算有人。
服务员领着她进了一个包厢,门推开,宁欢能够看到任柔柔在里面坐着。
包厢里面就只有任柔柔一个人,宁欢打量了一番之后才抬腿进去。
“你来了?”
“陆家什么事,你非要跟我说?”
任柔柔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不急,慢慢聊,你总会很敢兴趣的。”
“谢谢,不过我不敢喝,难保你会放点什么东西下去。”
任柔柔脸色微微一僵,她在那水里面放了安眠药,可是宁欢不喝,她待会儿总不能这样将人带出去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听到宁欢的话,任柔柔怕露馅,也不敢再低头了。
她看着宁欢,“宁欢,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很讨厌你。”
“我知道。”
“我讨厌你什么都比我好!跳舞比我好!嫁人也嫁得比我好!长得也比我好!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太让人不平衡了!”
宁欢没有说话,手紧紧地握着沈时远之前在车上给她的那把小刀。
她不说话,任柔柔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她知道成王败寇就在今天了,憋了那么久的话,她自然是要说出来的。
“可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还是,你总是高高在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就没有见过你低头的时候!”
宁欢冷笑了一声:“我谢谢你这么夸奖我,可是我没有你说得那么神,我低头的时候,你没有看到而已!”??“所以我讨厌你,你明明就跟我们一样,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神圣!”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神圣!”
“当然,你当然不觉得!”
她因为是个女生被父母抛弃扔到孤儿院,好不容易利用更一次机会去学芭蕾舞,她努力出头,可是到了宁欢跟前,她永远都是那扎在泥地里面的莲藕,变不了白玉。
有时候,漂亮和聪明就是原罪。
而宁欢偏偏两样都有,但凡宁欢能折腰,她或许就不会这么讨厌她了!??舞团里面那么多的人,被包养的人没有一半也起码有三分之一,可是宁欢明明是最出色的那一个,她却格格不入地站在她们中间。
她以为宁欢跟自己一样的,但是走到她的跟前才发现,她们根本就不一样!??任柔柔努力了这么多年,年少的时候也曾经将宁欢当成自己的女神,她从前说过的那些话也是真的。
可是她二十岁的那一年,做选择的时候,却因为贪恋而一步错步步错。
她觉得自己是身不由己,那样的环境,她怎么可以脱身!
可是知道她见到宁欢,与其说她讨厌宁欢,还不如说她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