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背井离乡,先后经历这么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天灾人祸,现在哭得如此伤心,真让人唏嘘,说到底还是个没成家的孩子啊。”
陆久安泪捷于盈,背脊微微弯曲仿佛不堪重负,陆起眼睛红红的,站在陆久安身侧不断轻抚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陆久安长呼一口气平复心情,神色缓缓恢复成原来惯常的模样,除了满脸的泪痕,和刚才判若两人。
陆起问道:“大人好点了吗?夫人说了什么啊。”
陆久安将家书递给他:“我快及冠了,他们上了年岁,身子骨不适合鞍马劳倦,不能亲自为我行加冠礼了。”
想来一直挂念着他这个只身在外的儿子,数着日子,早早为他备好了满车的礼物行囊,提前庆贺他及冠。
陆久安打开第一个箱子,是满满当当的家乡小食,每一份都贴心的用便纸包好。
陆起惊喜道:“是弄子街的杏仁佛手、跑柳巷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坊的冰斩春深……公子,全是你爱吃的。”
陆起每报一个点心的名字,陆久安脑海里就浮现出儿时偷偷带着小厮走街串巷胡吃海喝的场景,不由轻轻一笑。
陆久安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分门别类装着茶、佩玉、笔墨纸砚等。
陆久安停在最后一个箱子前,掀开盖子,三顶冠帽摆放在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深蓝色冠服之上,映入眼帘。
“为母不能亲至,抱憾悲切,唯有缝制冠帽,以慰吾心。”
庭院里,灯火下,餐桌旁、厢房内,一个老妇人不眠不休,左手拿着布料,右手捏着绣花针,将绵绵思念一针一线缝进这三顶冠帽中。
陆久安手握帽子,眉目一展:“及冠啊,还有十多日,我就成人了。”
陆久安的生辰与陆爹同一天,陆久安除了给老家回信,还要给他老爹准备生辰之礼。
回信陆久安捡着有趣的说,昨日遇到什么人?今日做了什么事?总之报喜不报忧。
倒是给他老爹的礼物让他煞费苦心,应平的当地特产就不用讲了,通通准备一份。
想着他们这些老人家脊椎通常不太好,又把软垫和人体工学靠垫给塞进行李中。
九连环、魔方以及谢怀良最近研发的有趣小物件也带上了,就当给他们两老平日里打发时间用。
陆久安张罗的时候不见多,但到了真正装箱的时候,林林总总加起来,满满十几箱,来时只有两辆车驾,现在回去翻里一倍。八匹骠肥的骏马在马夫的驾驭之下,拖着四车沉重的后缀渐渐远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府里张灯结彩,陆起为陆久安的及冠礼上下忙碌着,片刻不得空闲。
眼看着陆起又变回了那个唠叨的管家婆,陆久安一个头两个大,他用指尖揉着鼻梁骨:“别折腾了,不是还有那么久吗?这么早做准备,想要昭告全应平吗?”
陆起指挥着府上的丫头婆子洒水扫地,闻言道:“大人,及冠是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的大事,我作为你的贴身书童,现在是你的长随,这布置什么的当然得严加把关,不得出一丝差错。”
陆久安随手拿起桌上的冰斩春深,这点心名字取的雅致,原料却很简单,不过经过点味手烹制之后,做出来的味道与名字极为贴合,难怪陆久安以前那么喜欢吃。
陆久安吃了两口,准备让陆起不要那么费心了,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却听到窗外传来一声高昂的难掩激动的报喜声:“大人,大人,韩将军和雪拥十二骑剿完山匪回来了!”
陆久安点心也不吃了,等不及那来报的衙役进门,双腿蹭地迈出去:“在哪儿呢?”
沐蔺闻讯赶来,追问道:“韩二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衙役头发凌乱,说起话来气喘吁吁,想来是一路飞奔回来,陆久安见旁边有个丫鬟拖着一壶茶水准备放进里屋,抄手拎过来:“喝点水。”
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