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国王只关注大事要事,都不怎么过问花园里有什么人。
叶时璋抬手,替卓霈宁将几缕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顺势在卓霈宁鼻梁轻刮一下,似笑非笑地一勾嘴角:“如果我说,我了解掌握所有靠近你的人的情况,你信么?”
这个微妙的问题叠加叶时璋那深沉目光,烧得卓霈宁心发慌,他胡乱回道:“你,你知道这么多干嘛……”
此话一出,叶时璋眉头微蹙,美人多情的眼眸透出几分无辜和委屈,连同语气也低落了些许,如同一朵盛放正好的花儿骤然凋零,叫人不忍细看。他问卓霈宁:“你的事我不能知道吗?”
闻言,卓霈宁眉心顿时狠狠一跳,只觉得这样的叶时璋杀伤力太甚,对方貌似很清楚自己长得很美,而且在他面前运用起美色来也是手法纯熟,就和他撸猫逗猫一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卓霈宁并不负责的猜测。
“你想知道就知道……”
叶时璋这张脸太能蛊惑人,卓霈宁没抵挡住,直接就这么说了。
不怪他不坚定,只怪前夫太迷人。
叶时璋轻笑一声,低头看着他:“宁宁,谢谢。”
到底谢什么呢,卓霈宁也想不懂,他只会来一句败坏氛围的提醒:“你该上班了,要不然就迟到了。”
“可怎么办呢,”叶时璋状似苦恼,感叹道,“我的领带乱了。”
卓霈宁一看,不仅领带是歪的,就连衬衫也起了褶皱。方才他沉醉于亲吻,扯着叶时璋的领带,揪着叶时璋的衬衫——这些都是他过分投入的“罪证”。
他顶着发烫的耳根子,上手给叶时璋重新系好领带,还用手抚平衬衫,假装淡定,假装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还好他记得叶时璋上回教他如何打温莎结,手法也纯熟多了。
他抬起头来:“好了——”
话音未落,唇边又落下一吻,吻得不深,一碰即止。
“这是奖励,”叶时璋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还记得怎么系领带。”
卓霈宁好像突然尝了一口蜜,面上却嘴硬道:“我又不是你的猫,这算什么奖励。”
说起来的确如此,叶时璋也喜欢拿这套对付叶家的猫咪。
“是的,”叶时璋笑道,“你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晚上是。卓霈宁哪能读不懂话里的这层意思,连他自己也曾经在神明面前稀里糊涂许愿,要成为叶时璋的小猫。
或许,从他喜欢上叶时璋开始,他就是叶时璋的小猫。
卓霈宁脸红了又红,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伸手推搡了叶时璋一下:“好了好了你快上班,我先走了!”
扔下这句话,他就逃也似的走了。
然而,与叶时璋分别好一阵,卓霈宁还在回味花园里的吻。
他也不想这么没出息,可是叶时璋又一次吻了他,仅仅回忆都会感到一阵眩晕感,鼻底甚至还残留着叶时璋的味道——热吻最酣之际,一阵淡淡的芬芳将他包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气味。
他被亲得迷迷瞪瞪,后知后觉这是叶时璋信息素的气味,这好像还是印象中叶时璋头一回向他展示他的信息素。
尽管定期使用抑制剂,卓霈宁对alpha的信息素基本免疫,但不知为何,这阵似有若无的芬芳还是撩得他皮肉骨无一处不在痒。
唇舌交缠湿吻过后,叶时璋揉了揉卓霈宁被吮得更加艳红的嘴唇,又似不舍地啄吻一下,分开始时轻声道:“那是我的味道,宁宁喜欢吗?”
卓霈宁这会还迷糊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时璋看,连问题也忘了回答。
看着oga懵了的可爱模样,叶时璋眼睛一弯,带出一个温柔的笑。他心痒难耐,决定再逗一逗猫:“这种气味来自一种叫曼陀罗的花,花语是死亡和复仇,有剧毒,你可要小心了。”
“……才不信你呢,”看出叶时璋眼里明显的戏谑笑意,卓霈宁这回没上当,“只是信息素气味,又不是真的曼陀罗花。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别处,咕哝道,“我觉得挺好闻的。”
话音未落,他唇边又落下一吻,像从窗边偷走的阳光不小心跳到他的脸上来,很奇特的感觉。
他惊得抬头看向叶时璋:“你……”
“没别的意思,”分开后,叶时璋垂着眼看他,笑了笑,“只是靠近一些,想让你闻得更清楚。”
“而且,你总是不肯跟我对视,我想让你看着我。”
这话说得倒是委屈巴巴的。
痴人
卓霈宁这边还在想东想西想叶时璋,许心馨那边电话就来了,除了寻常问候,她还带来一个好消息——此前因为邵开斌泡汤的片约,如今又一次找上门来。
“莫导很喜欢你很欣赏你,”许心馨说,“之前也是迫于邵开斌的压力,才不得不放弃你的。”
卓霈宁说:“我明白,我知道他也尽力在保我。”
这圈子里,资本拥有对一切的绝对话事权,名气颇大的导演也逃不过资本的控制。
许心馨问他:“那你的意思?”
“我不能接,接不了。”卓霈宁叹了叹气。
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拍不了夜戏,而这部电影夜戏恰恰特别的多。
莫至勋导演的电影《无名者》筹备多时,本来按照原定计划早就应该开机,这会儿估计都要拍完才对。但因为他本人要求高,男主角迟迟未定,好不容易定下又来一出撤角风波,才折腾至今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