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小声道:“那你要不要收集起来做成项链啊?”
他突然有些羞赧,脑袋发热,就这么顺着叶时璋的话说了。
“好主意。”叶时璋笑了笑,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临近凌晨时分,卓霈宁骤感不舍,他抱住叶时璋的脖子,靠在他的颈窝里,喃喃道:“如果我今天不问玖越,而你一直不肯说,我大概会永远错失这份悲伤。”
叶时璋拍拍他的手臂,轻声道:“那些事都太沉重了,知道了不好。”
“谁说的,”卓霈宁忽然抬头看他,“只要是关于你的事,就没有不好的。”
氛围都到这儿了,他的一切坦然都来得水到渠成。
卓霈宁这双眼睛太亮了,跃着灼灼火焰,就这么直勾勾不加掩饰地看着他,将他照得里外透亮。叶时璋竟觉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他将人按回到他的胸膛前,才肯开口吐露:“事情发生那一刻我的心是冷的硬的,直至今天看到你的眼泪,我才后知后觉有了痛感。”
“对我来说是很陌生也很宝贵的感情体验,我很喜欢。”他说。
卓霈宁带他领略这份迟来了许多年的痛感,在感到痛的那一瞬间他也同时被治愈了——卓霈宁的眼泪是他的宝石,也是他的良药。
叶时璋始终认为,暴露内心是危险的,向卓霈宁坦露阴暗是不该的,可没有人会抗拒真心的眼泪。尤其是这眼泪蕴含着接纳、心疼、共情之类的情感,之于没怎么体验过正面感情的他来说,美好得太过不真实,一旦拥有就不想放手。
“叶时璋,你心跳好快。”
这时候,怀里的oga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叶时璋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卓霈宁仰起脸看他,听他笑着“抱怨”一句:“你非要在这时候拆穿我吗?”
他抓起卓霈宁的手,按在胸膛那里,看着他说:“这里一直暗无天日,第一次看到太阳,太耀眼不习惯。”
卓霈宁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甜丝丝的笑:“多看看就习惯了。”
叶时璋与他相视一笑:“那你以后要带我多看看。”
卓霈宁重新躺回到他怀里,侧脸吻着他的胸膛,伴着强有力的心脏搏动,很郑重地嗯了一声。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走进国王的花园,并且在那里为他留下了一朵花,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事了。
治愈
一过十二点,卓霈宁准时附身ryan,他踱着猫步走进房间的时候,叶时璋刚将他的本体打横抱到床上,小心放下,掖好被子。
卓霈宁轻盈一跃便跳上了床,将毛绒绒的小脑袋凑到叶时璋身旁,蹭了蹭他左手的伤口,扬起小脸冲他喵了一声。
叶时璋也用手背摩挲他的脸,温声回道:“乖,不痛了。”
他将小猫抱到他俩中间,让小猫枕着他的臂弯,就这样两人一猫,叶时璋和他的皮囊、他的灵魂都亲密依偎在一块儿。
“晚安,宁宁。”
叶时璋贴着他的猫耳朵,柔声道。
第二天清晨,卓霈宁又提前了五分钟醒过来,并且是在叶时璋怀里稳稳当当地醒过来,至于ryan则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撒欢了。
昨日并无太多亲密接触,非要说的话,昨天两人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贴近彼此,更多的是心与心之间的亲密接触。
可是,这同时也意味着卓霈宁距离愿望束缚解除又进了一步。他不禁惆怅起来,以前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现在又盼着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他侧身卧着,微微仰起脸,用目光尽情描摹沉睡中的叶时璋,丝毫不掩饰他内心深处对叶时璋的渴望与贪婪。
人总是这样不知满足的,得一就会想二,起初只盼望走进他的花园,等走进来了又开始盼望逗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还想为叶时璋留下更多的花。
许是袒露真心后相拥入眠的感觉太美妙了,以至于叶时璋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失灵,清晨时分他做了个梦,梦见有只漂亮小猫钻进他的睡衣里,细腻冰凉的小脸就在他胸膛前蹭啊蹭。
他在这一阵越发真实的触感中睁开了眼,睡衣胸前拱起一团,热气似有若无地洒在他心房所在位置。他抬手按住胸前那团毛茸茸,稍带疑惑地来一句:“宁宁?”
话声刚落,卓霈宁便从他宽阔的睡衣领口处急忙钻出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瞪着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与他正正四目相对。
“我、我……”
卓霈宁双颊飞起一片可疑的红,支吾半天,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奇怪行径。
叶时璋扬唇笑了,伸手摸了摸卓霈宁细软柔软的头发,调侃道:“只有ryan会钻我衣服,你还真把自己当小猫了?”
“我不是。”卓霈宁立即驳道。
叶时璋又笑道:“那你就是流氓。”
“我才不是,我就是……啊……”
卓霈宁急得再次反驳,猛地一抬头却被领口宽度所限制,一下又贴回到叶时璋胸前。
“还说不是流氓,”叶时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胸膛剧烈震动,“大清早就钻进我的衣服鬼鬼祟祟的,嗯,现在手放哪了?”
卓霈宁方才没注意,顺着叶时璋饶有深意的目光往下看,自己的手还按着人家胸肌,矢口否认自己不是流氓,确实没什么可信度。
“哼,反正就不是馋你身子,”卓霈宁脸顿时一红,忙急忙乱从他睡衣钻出来,跟弹簧似的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闷出一句,“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胸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