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笑了笑,她的儿媳妇阮阮正在和酒店的人核账埋单,忙得不亦乐乎。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吴江愿意,他娶什么人我们都已经无所谓了。”等到吴江的父母也被接走,灯光一盏一盏逐渐暗下来的酒店大堂,除了工作人员,就只剩下司徒玦和一对新人。
“我该识趣点主动消失了。”司徒玦伸了个懒腰,“我自己打车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慢慢享受吧。走的那天你也不用去送了,新婚燕尔,看见你们我会受不了。”
“也不急这一会儿。”阮阮玩魔术一般摸出几瓶啤酒,“婚宴剩下的,整箱的都退了,正好还有三瓶,不喝完的话可就浪费了。”
服务员无奈地走过来提醒,“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咱们去另找个地方?”吴江提议。
阮阮笑道:“我倒知道个好地方。”
她把吴江和司徒玦领到了露天停车场一侧,那里黑黝黝的,是个花坛。阮阮就着身上的礼服坐在了花坛边缘,又去招呼另外两个人。在婚宴上滴酒未沾的她当着吴江、司徒玦的面,娴熟利落地在水泥砌的花栏边角上磕去了啤酒瓶盖,逐一把酒递给他们。
司徒玦本不想喝,但此时此刻也觉得,酒应该是个好东西。
吴江说,“就这么喝,不说点什么?”
“当然是祝你们幸福。”
“不顺便提提你自己?”’
“那就愿我们都圆满吧。”酒瓶碰出了清脆的响声,司徒玦刚喝了一口,娴静的阮阮手里的酒瓶已空了大半。阮阮放下了酒,双手撑在花坛上,一脸困惑地看着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天空。
“司徒,你比我聪明,你说,世界上会有真正的圆满吗?”
在这样的日子,司徒玦自然是挑好听的说。
“我想是有的吧,像你们不就很圆满吗?”
阮阮轻声说:“是啊,我很圆满。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一个人的圆满就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残缺。”什么都是相对的,就像我现在也感到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