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
乡绅忙唤来下人,带秦小怜到内堂去了。转身对祁远英说:“祁师傅,我还要吩咐下人做些事情,先失陪片刻了!”祁远英礼貌回:“不要紧,你去忙吧!”李乡绅苍老的脸上泛起一个寒酸的笑容,道:“那真不好意思了!”
他走后,季小双道:“师傅,这个李乡绅好像脸色很不好,莫非是失儿心切伤心过度?”祁远英冷笑道:“我看他是魔障缠身。”气定神闲的饮了一杯茶,祁远英接着说:“这个李乡绅平日里鱼肉百姓绝非善类。私底下定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乡民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他老来得的儿子刚满十八岁就意外死了,大家私底下都说他是遭了报应。我看他是想接着给他儿子办阴婚的机会做几场法事给他消消身边沾染的怨气。”
“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阿文摸了摸泛着光泽的西瓜皮,道:“那师叔为什么会答应给替他这种人做法呢?”
“哎!我猜师叔一定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才会答应的!”季小双信誓坦坦。
祁远英摇了摇头:“我们修道之人,讲的是降妖除魔,为活人解除魔障。就算这个人再坏,只要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就必须得尽自己的全力。假设他请了我替他做,我也得答应下来。”
“哦。”季小双点点头。走了许久的路,阿文和季小双都觉得腹中有点饥饿,看到一旁桌上摆着诱人寿包,季小双咽了口口水,想趁祁远英不注意的时候去拿,手刚刚伸出去抓到一个就听到祁远英面不改色说道:“这些是给方圆十里小鬼的祭品,以防止他们在阴婚的时候来捣乱,你要是吃了,他们不高兴了,到时候找你还给他们,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哦!”
“啊!”季小双的右手僵在空中。嘴巴里更是像吞了一坨大便一样难受。连忙用另一只手把寿包排掉,心有余悸像看到了鬼似的看着那一桌丰盛的食物。
“哎!”祁远英无奈摇头,从包袱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人一只递给他们。“我早就料到你们饿了,呶,快吃吧!这里的东西是乱吃不得的!”
黄昏将至,落日的余光将大地染得一片橘黄。天边的火烧云燃的正是旺盛,天地间洋溢着温暖的色调,却又参了几丝诡阴的冷气氛异。阴婚正是在这时候举行。
秦小怜穿着白色的道袍,走在最前面开路。远远看去,在落日光辉的交映下,显得淡雅脱俗。身后跟着的是同样穿着白色道袍的童男童女,打着白色的大灯笼。两个童男童女中间,
则是一个端着男方排位的孩子,排位上挂着血红的绸子,在一行白色的人群里,显得特别扎眼,还很诡异。
季小双打了个寒颤,偷偷抓住一旁木头似的季小粽的袖子,往他身边靠了点。
阴婚是不必宴请相邻的,所以后面的队伍全是死者的亲属,当然为了表示婚礼的重要,还会请一些本地有名望的老者。
一行如同鬼魅似的队伍就在朦胧的黄昏中静悄悄来到了迎娶的女方家中。远远就听见女方家中低低的啼哭声。那是一处破败的老屋。与李乡绅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女孩的家人为了替常年生病的老了人治病,这才答应了将女儿嫁过去做李家的鬼媳妇。
一进门季小双就看见周围堆成山一样的纸钱、香烛、五牲六畜、纸花纸人、馒头红纸等,屋子里青烟缭绕,香火呛人,女方的家人分立在堂屋两边,擦着泪,恋恋不舍的看着穿着白色嫁衣女儿被迎亲的人牵走上了白色的花轿。那女孩每走一步都十分深沉,仿佛要把脚印印在自家地上。因为她深知走出这个大门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嫁人莫回头,回头需泪流;嫁人莫心殇,心殇且断肠;嫁人莫望家,望家再无归。”
随行人员把牌位连同堂屋中的那些“嫁妆”全部抬走。女方家便把大门关上,周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夜越来越深了,迎亲的队伍到了男方家之后,把“嫁妆”放在堂屋或者在院子搭得棚子中,这个是绝对不能露天放置的,新娘接过男童手中扎着血红绸子的排位端正位站在男方家的堂屋正中,紧接着,唢呐的呜咽声在一片寂静中凭空而起,整个大屋萦绕着凄切的曲调,悲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