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打眯起狭长的幽蓝色的眼睛,然后在白柳的白皙的颈部上摁灭了自己?的指尖夹住的,还在燃烧的烟头。
“嘶”的一声,烟头熄灭了,在白柳的锁骨上方留下了一个?烫伤的伤口,这让白柳的呼吸轻微的急促了一下,但这样?近的距离,也成功地让白柳看到了唐二打随意敞开的衣襟里,锁骨上的一个?很?狰狞的伤疤——就像是?被什么猛兽抓过的疤痕,上面还有腐蚀的痕迹。
有点像是?牧四诚的猴爪和刘佳仪的毒药联合留下的疤痕——而且带出?游戏的疤痕还需要在精神值极低的情况下,被攻击的人意志动?摇,才能留下伤疤。
——木柯那个?降低精神值的匕首。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被咬死过呢?”唐二打扣好自己?衣襟的扣子,遮住了那个?伤口,他带着?一种让人发冷的笑低声在白柳的耳边低语,“我杀死过你,你也杀死过我,白六。”
“但很?可惜我们都没有死成。”唐二打在白柳耳边吐出?一口烟,他在白柳的呛咳声中神经质地低笑起来,“我们都被人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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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苏恙迎上去:“怎么样??他说?了怎么解决这件玫瑰瓦斯了吗?”
“还没,他不会?那么容易说?的。”唐二打叼着?烟屁股,有点吊儿郎当?的,“还得磨一阵,把他看好了。”
“磨一阵,这个?一阵是?多久?”苏恙眉头紧锁,“唐队,你确定?他能解决这件事情?”
唐二打把烟屁股很?准地丢入垃圾桶里,他扫了一眼苏恙。
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预测很?多异端之物出?现的地方,就包括唐二打刚刚在屋内和白柳那段对话,这群人就算是?守在了监控前面,估计也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
因为这种会?泄露系统和游戏存在的交谈和能力,在唐二打这种游戏玩家说?出?口的时候,就会?被屏蔽。
这是?游戏对玩家的限制,唐二打只能和白柳这种玩家交流这些东西,在加上唐二打是?个?时间线旅行者,每个?时间线其他的人或者事情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性格上的,家庭上的,感情上的。
只有白柳是?不变的,他永远邪恶永远贪婪,像一个?不会?让唐二打这个?在时间洪流漂流的水手迷失方向的锚一样?,稳定?地,不变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永远不会?对他那一套时间旅行的论调感到惊愕,只是?平静的,带着?饶有趣味的笑意审视着?他,似乎在说?,原来其他的我也这么有趣。
这个?世界在这个?家伙的眼里就是?一场游戏。
而唐二打就是?游戏里不甘心地想打出?完美结局,而不断读檔重来的一个?玩家。
说?起来其实很?讽刺,白柳这个?奇怪的锚点居然是?唐二打唯一一个?,可以什么都随便诉说?的人。
其他的人,唐二打的同事,朋友,以及苏恙,他都已经失去了他们不知道?多少次了,因为重逢的时候太过痛苦,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再轻易触碰。
因为他是?玩家,他不能接触任何人,这会?将他们带入游戏——这是?唐二打在轮回无数次之后明白的一个?道?理。
危险异端处理局这种特殊的和邪物对抗的部门,向来是?很?容易滋生出?玩家的地方,基地里的游戏玩家远不止唐二打一个?。
但这些对邪物的来路心知肚明的玩家队员,却因为游戏的限制而不能告诉另外一些不是?游戏玩家的队员,你们对抗的并不是?什么没有来路的东西,你们对抗的是?一个?游戏里的产物,这些东西永远没有止境,你们快跑。
当?有队员在游戏里死去的时候,不是?游戏玩家的队员就看着?这些这些在游戏里死去的队员登出?游戏之后,以各种诡异的姿态在现实里凄惨地死去,这些正常的队员对这些邪物的绝望和忌惮越发深刻,他们被那些同是?玩家的队员给影响了,从?而产生剧烈的求生欲望坠入游戏中。
唐二打所在的其他时间线里,到了后期,异端处理局里的大部分队员都变成了游戏玩家,然后一个?一个?地死在游戏里——包括他面前的苏恙。
唐二打的目光出?神地,久远地,穿过了很?多硝烟死亡和不为人知的时间,缓慢地落在苏恙皱眉质问他的脸上。
苏恙是?为了救他而死的,死在联赛的半决赛的赛场上。
异端处理局进入游戏的队员在游戏里相逢,所有人都拚死阻止其他人接着?进入游戏,想要接着?在游戏里履行他们的职责——保护那个?岌岌可危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现实世界,保护他们在现实里的队友,亲人和朋友。
但就像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有隻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这一切,他们已经过得像是?下水道?里过街老鼠,不敢和亲人相见?,不敢和朋友说?话,不敢和爱侣亲吻,只是?远远地,站在不能被发现的阴影里远远地看着?自己?守护的这一切,因为害怕游戏玩家的身份影响他们所珍视的人,把他们也卷入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的恶劣游戏里来。
唐二打刚刚进入游戏的时候,连出?门买食物和烟都不敢,点外卖让人放在门外,放一两个?小时才去拿,一个?人坐在全?是?烟蒂和啤酒的房间里,等着?下一个?七天到来,九死一生地活下来之后,又苟延残喘七天,活得颇像个?有自我管理意识不出?去传染别?人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