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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躲在教堂的后面,躲在神像的下面,在神明的庇佑和漠视下,偷偷地玩这些福利院里恐怖渗人的违禁品,玩各种恐怖的游戏,看各种恐怖的画本,白柳脸上却带着愉悦的笑意——他开始有点喜欢和这个小孩一起待着了。

他和陆驿站不一样,陆驿站和白柳玩游戏,基本都会让着白柳,输了也就笑呵呵地挠着头,说白柳你真厉害啊。

但这个家伙的好胜心完全是和那副淡漠的外表不符合的强,无论玩什么类型的恐怖游戏,这人都会疯狂乱杀,然后赢过白柳拿第一,在白柳输的郁闷又气馁的时候,他偶尔会有点不自在地别过来,不熟练地拍拍白柳的肩膀,说一句,加油,你下次说不定可以赢我。

白柳很快就会再次挑战他,这种屡战屡败让他兴奋,他觉得和这个人玩游戏非常有趣。

他们成天腻在一起,渐渐成了游离在人群之外的两个怪胎。

但很快,《瘦长鬼影杀人实录》这本书在大扫除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了,这本书被没收了,还上报了院长,院长大发雷霆,把全院的小孩喊了出来站在外面,一个一个地逼问,到底是谁把这本根本不健康的画本带回了福利院。

大家都噤若寒蝉地低着头,发着抖,没有人敢站出来。

于是院长就愤怒地,在所有人面前,一页一页地撕碎了这本书。

白柳紧抿着嘴唇,他在人群中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那本被院长撕成碎末的《瘦长鬼影杀人实录》,那本他和那个人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的画本。

没有人承认这本书是谁带回来的,大家都拚命否认,都把锅推到了白柳和那个奇怪的小孩的身上。

当院长逼问到白柳的身上的时候,白柳也否认了这是他的画本。

只有他没有否认。

他平静地站在院长的面前,垂下眼帘看着地上那些画本碎片,反问院长:“你害怕这本书吗?”

他抬头看向院长:“或者说你害怕是我,对吗?你觉得我是个恐怖的怪物,会让你发生不好的事情?”

院长看有些惊慌着他,目光闪躲地看着他身上那些针孔,不敢直视他,也不敢回答他。

这本原本不应该出现在福利院里的书闹出来的事情,最终也只是被院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放过了他。

他在院长那里总是有特权,不会轻易地受伤害,院长似乎不能,或者是不敢对他做什么。

就像他说的那样,院长似乎非常害怕他。

不光是院长,这里的老师也害怕他,害怕他身上的血腥味,害怕那股摄人的菌菇气息,她们的畏惧难以遮掩,甚至于这种害怕最终传染到了福利院这些擅长察言观色的小孩身上。

这些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的小孩也开始害怕他。

小孩敌对他,排斥他,殴打他,在发现打不过之后,就远远地,用那种看怪物的惊恐眼神看着他,用各种自己臆想出来的闲言碎语和惊悚故事编排他。

他变成了一个会自己长出针孔流血的怪物。

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平静地蹲下来捡被撕碎的书的碎片。

人群散去之后,只有白柳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蹲下来捡那本书的碎片。

他们把捡起来的所有碎片包起来,带去了教堂——那是他们的安全区。

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孩子和老师愿意前去,福利院的教堂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才会开放,那个日子里会有很多看起来很有钱的人来帮这些孩子洗礼,做很奇怪的仪式。

每次的仪式白柳都逃掉了,他不喜欢那些有钱人看小孩的眼神。

就像是看货物的贪婪眼神。

每一次的仪式过后,他的身上针孔就会变得更多,脸色就会变得更苍白,从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没有血色的大理石雕塑。

白柳和他沉默地在教堂的桌子上拚凑被撕碎的《瘦长鬼影杀人实录》,而在他们的正上方,神像正毫无情绪地看着他们的试图粘起一本根本没有修复价值的书的幼稚游戏。

“你说来这里的那些人真的相信有神存在吗?”白柳突然提问,”你觉得神存在吗?

他依旧很沉静地低着头,用指尖把纸片拚凑在一起,他反问白柳:“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白柳很干脆地就给出了答案,他指了指桌面上的画本碎片,随口道,“要是有神,就让他把这堆纸片变成一个真的瘦长鬼影给我。”

白柳粘书粘得有点烦躁了,但另一个人还是很耐心。

他抬起了头:“你刚刚在被撕书的时候,是不是不太开心?”

“没有。”白柳飞快地否决了。

他直视着白柳,继续提着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画本?喜欢瘦长鬼影?”

“完全没有。”白柳再一次迅速否决了。

他无波无澜地又低下头,继续拚凑书页:”我知道了。“

白柳罕见地觉得自己被憋闷到了:“你知道了什么啊?!”

一个月之后,白柳终于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教堂下面,一个长得,只能是有一分和瘦长鬼影相似的丑陋玩偶平静地坐在神像下面的第一排,背挺得很直。

这个玩偶看起来应该是各种福利院被丢弃的床单被套做的,头上还沾着一根稻草,身上到处都是花色不同的补丁,导致这个【瘦长鬼影】看起来贫穷又笨拙,像个业务不太熟练的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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