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黄婷婷苦着脸说,“失策了,看前听名字就该有预感的。”
好在下一场不远,虽然是b组演员演的,可是两人一点都不挑,立刻买票看了大结局,主角终于在亲人朋友的鼓励下重新振作、成就新生,迎来了圆满的大结局。
帷幔合上的时候,现场一片掌声,演员从后台出来鞠躬,掌声变得更加响亮,脱去时代背景,这只不过是一个犯下错误,落入谷地,继而绝处逢生的普通励志故事而已。
两人溜达着走出剧院,黄婷婷看看昏暗的天空,“现在太晚了,食堂肯定关门了,吃完晚饭再送你回去吧,我们去吃馄饨。”
馄饨包的像耳朵,一个个浮在汤碗里,她们吃的是四季豆炒鸡蛋,加了猪肉馅的。店里的牌子上还写了很多其他口味,都是上辈子没有尝试过的风格。
祝霜降呼呼吹着热气,吃的专心致志,摇头晃脑。等两人回到福利院时,孩子们都已经准备睡了,值班老师看了眼小脸红扑扑的祝霜降,对着黄婷婷笑了:“黄老师,带孩子去哪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老师们说着话,祝霜降拿了牙刷牙杯去洗漱,洗脸用的是硫磺皂,直接用手上下左右的抹,搓出泡泡后在水龙头下冲干。
回去时黄婷婷还在,见她回来掏出手帕给她擦脸,“护工说你怕热,现在不是夏天了,以后洗脸要擦干知道吗?”
“硫磺皂太干了,等下不要忘记涂甘油。”
她轻声细语,祝霜降听的眼眶有些发热,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进去睡觉吧,我要回去了。”
福利院的日子平淡而无聊,不知不觉,祝霜降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她信息表上填的出生于1989年,现在迎来了1993年的新春,她五岁了。
1993年相比去年,还是有所不同的,比如江东省自己的电视台开播了。当即就播放了一部演着演着就唱起来的电视剧,为了报恩嫁人的白蛇和不知妻子物种的养蛇人已经定居钱塘。
不过两天,她就吃到了黄老师带给她的红鸡蛋,告诉她自己有了个小侄子。祝霜降磕着鸡蛋,沾了一手色素,她歪头想了想:“可是今天不是才二月十四吗?庄阿姨说要到二月底才生宝宝。”
“是啊,这孩子可着急了。”黄婷婷对她还记得自家嫂子几个月前说的话习以为常,反正笨的人千篇一律,聪明人各有各的天赋,记性好一点算什么。她一脸心有余悸:“那嗓门大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真是听他在家嚎,还不如出来上班。”
祝霜降在心里吐槽,所以这就是你休息也来这里的原因吗?
虽然嗓门大,黄婷婷还是很喜欢这个小侄子的。以前黄家人听黄婷婷说福利院孩子,重点分享某聪明小姑娘的事。现在祝霜降跟着听她侄子的事,连他屁股上有红色像爱心的胎记都知道,还画出来给她看,身高体重有了什么变化统统没有放过。
听说现在庄阿姨天天在孩子耳边说爸爸的故事,务必让孩子对爸爸这两个词产生第一印象,黄叔叔每天笑的牙不见眼,别提有多幸福了。黄婷婷带着一种坦然的嫉妒,为什么孩子的第一印象必须是爸爸,就算不是妈妈,哪怕是姑姑呢?
祝霜降感叹,庄阿姨真是个睿智的女人,她语重心长的对黄婷婷说道:“黄老师,你相信我,庄阿姨是为了你好。”
黄婷婷看着她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搓着她的脸蛋,直到看到她气的鼓起了脸才放开。
祝霜降蹲在一边生闷气,张宁脸上挂着泪珠来找她:“霜霜,今年你要跟康康一起去上小学了吗?”她泪眼婆娑的问:“为什么不带我?”
“因为你年纪小,月份小。”祝霜降的声音闷闷的。
张宁很快抓住了重点:“可是你不是比我还小吗?”
“因为我提前学习了,所以可以去。”
“学习?”张宁犹疑的声音响起,眼泪也停住了:“……去学校是学习,你每天做的那样吗?”
“嗯,”祝霜降转头看着她:“也有休息的时间,并不是一整天都在学习的。”
张宁回想起小伙伴一年的作息,每天雷打不动必须看好久的书,然后跟着老师上课,和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唯一玩的游戏是跳房子。下午有时去看电视,到操场上散步看天看地看树看草,说是休息,然后继续看书,一直持续回到宿舍睡觉为止。
听起来,上学也没什么好的,她的声音更加犹豫了:“在小学里休息也是看电视和散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