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浊重的吐息积留在颈窝,激起温润和痒热。
“你想留下么?”她问。
“嗯?”菲恩含混地应了一声,仓促亲吻她脖子薄润凉滑的皮肤。
她双目稍稍眯起,被潮软的舌尖舔得挺舒服,一只落在肩面的手掌攀浮上去,握住一簇汗湿的暗金短发:“你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
暖气徒劳无功地烧转着。冬夜微寒,烘衬得他眼神越显滚烫。
“我想。”他低低说。
“我是说——”
朱诺想了想,出言解释道,“留下来做点什么。”
等到他明白她话中的深意,这一记亲吻突然有了实质性的重量。
“我不想。”他胸口激越起伏,眼睫跳动着,语气沉坠下来,“我什么也不想做。”
...
...
☆、9.第九章(修)
那之后的两天,朱诺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想起他。
也许是当时天色太暗,也许是气氛过于暧昧旖旎,菲恩的话里捕捉不出语气。他说得不太委婉,然而也算不上粗鲁,比起简单拒绝,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
他真是一个——“不太一样”的人。
甚至当坐上车的前一刻,她还悄悄低头,瞥了眼通讯录里那个名字。
曾经在手机里,他的备注只有一个姓氏——菲尼克斯。每当接到他的电话或是简讯,这个姓氏都隐约带来一种异样感受,仿佛一种高高在上的疏冷矜持。后来她一时兴起,在前面又加上一个“奥兰菲恩”。
她关了机,将手机递给前座的法警。
陪审团成员在开庭前必须完全与社会隔离。他们被分配的酒店位于凤凰城中心城区,距离法院不过五分钟车程。填写了信息单后,朱诺领到单人房间的磁卡,又被告知明天将会接受安排与检察官和辩方律师见面。
紧接着,她被交予了一张安排周密的时间表,和一份牛皮纸档案袋。
时间表上,饮食起居的区间被严格划分,陪审员的一切行为都必须遵照表单的排定,直到庭审结束、陪审团做出最终裁决。
他们相互之间可以自由交流,与外界的沟通却受到限制。
朱诺叠起表单,在电梯前站定,余光投向手中标示着敏感信息的纸袋。叮地一响,电梯门向两侧开启。她抬起视线,第一眼就看见正中央笔直站着的菲恩。
这是那场无关紧要的对话结束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菲恩的神态纹丝不动,灰眼睛里隐有涩感。他就这样望着她,隔过电梯内外明暗交织的界线,嘴角的线条不太明显地紧绷起来,然后向内侧退避了一步。
“嘿,朱诺。”乔治靠在一角朝她打招呼。她于是偏头示意,挟着文件袋走了进去,站在菲恩身前。
背后半步开外,他手心蒙上一层潮湿的汗意,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乔治殷切地凑到她旁边,探头望向她手中的房卡:
“我在1402,你被分到了哪个房间?”
朱诺将磁卡翻到背面,答:“1404。”
“真巧,就是我隔壁。”
嬉笑着退回原来的位置,乔治向菲恩一侧抬了抬下巴,戏谑说,“队长在1418,走廊的另一头。”
电梯抵达14层,朱诺立即匆匆低头离开。他的呼吸太近了,撩动着一股麻热,久违地从耳后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