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乐一听,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之中。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噔噔噔”的大步迈到江桁的办公桌前,一弯腰,非常自然的打开了最上面的小抽屉,拿出了一本相册。
当他抱着相册喜滋滋的回来的时候,一抬眼就撞进了陈宗缦狐疑的眼神中。
“没事没事。”黄乐虽然外科功夫不及江桁,但在这间精神病院中,他因为平易近人的个性和精准的分析能力也有大批中年妇女做他的铁杆粉丝。
此刻面对陈宗缦这个一眼看不透第二眼仔细看看就跟透明的似的小姑娘,自然看看她的眼神,就大概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他拍拍手里的相册,笑眯眯的说:“你放心吧,我和江桁从读医科开始就是舍友,又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脾气习惯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黄乐一边说着,一边指指江桁的办公桌:“他这张桌子,除了最下面的的抽屉不能开,其他的都是大家共用的,这本相册放在第一个抽屉,就说明他不怕别人看见。”
陈宗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不是对这本相册,而是对江桁以前的事情。
江桁曾经调查过她,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可是她却对江桁一知半解,仅仅是从平时的对话中,知道他从前是外科医生,曾经给父亲做过手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间精神病院,也不知道他从前经历过什么。
“哎。”陈宗缦凑近,好奇的看向黄乐,“你和江医生,是大学同学?”
黄乐点点头,娃娃脸上一对圆眼睛陷入深深的回忆:“是啊,那个时候我们俩是对床,每天早上第一眼睁开看见的都是他,那可是比上下铺还要深厚的友谊啊!”
“当年他在学校里那可是男神级别的任务,飘在云端看得见摸不着的那一种,成绩更是甩了第二名远远的,一毕业就被t市市立医院抢走,还跟了外科最好的教授。”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黄乐的表情可谓是羡慕嫉妒恨,像是在五味罐里打了个滚,十分精彩。
他砸吧砸吧嘴:“你能理解我们这种‘大神的舍友’的心情吗?再加上江桁这个人嘴又贱,一开始的时候差点被我们宿舍的兄弟孤立。”
“差点?”陈宗缦对他的上半句话表示了绝对的赞同。
黄乐撇撇嘴:“还好江桁这个人只是嘴贱,不是心里贱,时间一久我们互相了解了,也就慢慢成了兄弟,后来他去了市立医院,我也跟着去了,他给教授当副手,我给他当副手,虽然听上去有点憋屈,但我还真是心甘情愿。”
陈宗缦有点儿羡慕江桁。
她曾经也有许多朋友,其中不乏知心密友,但大部分都是高中时候认识的,上了大学以后大家分散在各地,聚少离多,但感情一直很好。
至于大学……朋友也多,但都不交心,出事以后各个避她如蛇蝎,根本没人来看过她,心寒不心寒的也无所谓了,人情冷暖而已,陈宗缦已经看开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她和她从前的朋友们几乎没有再联系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现在看到黄乐和江桁,她就想起自己从前的日子。
算了,不想了。
她回过神来,看向黄乐手中正在翻开的相册。
那本相册看上去有年头了,边缘有磨损,看来主人经常翻看,当然,也不排除是黄乐这帮损友干的。不过相册的封面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擦拭,保存的也很细心。
打开的第一页,就是一张八个人的合照。
陈宗缦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最边上的江桁。
比板寸要长一点的利落短发,当时就已经很深邃的眼神,清晰的脸部轮廓,皮肤似乎比现在要健康一点。
当然,总的看上起还是比现在要嫩不少。
八个人都穿着宽大的球衣,站在最中间的黄乐个子最小,笑的也最开心,手里左手一个足球右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