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青登突破！“势”的境界！【5000】
罗刹的口才很好，口若悬河，妙语连珠，辞藻丰富，想必他没少用这套说辞来拉拢他人。
就在罗刹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佐那子和总司的面部神色统统变得古怪起来。
紧接着，她们不自觉地斜眼观察青登的表情。
不管是总司还是佐那子，心里都很清楚：富埒王侯也好、一步登天也罢，对这个男人的吸引力都很有限。
毕竟他并非那种贪恋钱权、爱慕虚荣的人。
但“妻妾成群”就……
佐那子和总司并非不信任青登。
只是他迄今为止的种种表现……很难不让她们在心里犯嘀咕而已。
说来也巧……二女的视线双双集中到青登的脸上时，她们正好捕捉到了利落的剑眉向上耸了耸的动作……
随后，这份令人无法捉摸的感情，变化成冰冷的寒意。
他冷漠而不动声色地嗤笑一声。
六十六国：五畿七道所下辖的六十六个地区，统称为“六十六国”。
但凡是杀人无数的武士，往往都会被封上“人斩”的称号。
“居然说吾等恐怖……这未免也太言重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橘青登，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你所获的称号，可不全是善名啊！”
“呵，搞了半天，你们果然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
待他放下挠头发的手时，他皮笑肉不笑地抖了抖双肩，换上鄙夷不屑的语气：
“诛杀恶鬼吗……那我倒要请教你一番了——你打算怎么诛杀吾等？”
简而言之，“人斩”之名的侧重点，不在于武艺高超，而在于杀孽深重！
“橘青登，迄今为止，你都杀过多少人了？”
下一息，凛冽的气势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哪怕退一万步，假设你真的成功毁掉了我们的幻附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从没标榜过自己乃光明磊落、满身浩然之气的正人君子。”
罗刹一边嘟囔，一边抬起手，神色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我从没说过我要站在道德的立场上反对你们。”
“嗯？兄长大人，怎么了吗？干嘛无端端地抬头眺视远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个方向有啥好看的？连个美女都没有，就算有美女也不准你看！只许看我！”
这些疑问产生的刹那，青登昂首挺胸，直视罗刹，目光如炬，眼神如火，焚烧卑污的恶魔。
“我毫不关心幕府的存亡与否。”
——橘君，你……
这一次，罗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不解的神情。
说到这，他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了一般，仰天大笑。
罗刹瞪大眼睛，其眸中所蕴藏的情绪，难以用具体的词汇去形容。
“既然尔等胸怀澄清宇内的大志，那又为何要向民间兜售如此危险的药物？难不成你们打算靠这破药来打倒江户幕府吗？”
“在关东散布此药，使关东人民深受其害，动摇幕府的统治根基，待幕府为平息民怨而忙得焦头烂额时，尔等再趁势而起。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目睹贪得无厌的罪恶。
青登的语调虽平淡，但措辞中却充满了浓重的挑衅意味。
“光是今天，你就杀了我起码20个部下！”
“因为人人都称你为‘仁王’，所以你迷失了自我，真以为自己是守护世间的金刚了吗？”
“从吾等的前身法诛组建立至今，已有七十余年的历史！”
“成大事者，不讲小仁小义。”
“对于橘隆之的往生，我真的深感遗憾和懊恼。”
这时，罗刹沉下眼皮，眸光逐渐凌厉。
“仅凭区区的药物，当然不可能打倒江户幕府。不过，它能极大地削弱幕府的势力、影响力。”
“一百？两百？”
某地——
无非就是涨点名声，倘若德川家康和天璋院愿意从中协助的话，还能升升官职、提提家门、涨涨俸禄。
“喂！别讲一半不讲一半啊！喂！喂喂！不许不理我啊啊啊！嗷嗷嗷嗷！”
也同样是在这一瞬间，青登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与他的精神融合。
敬爱、拥戴绪方逸势的人，会尊称他为“一刀斋”、“修罗”、“永世剑圣”。
当朝揖高义，举世称英雄。
“江户幕府的发家史，令人不忍卒读，论道德之低下，无人能出右……”
……
罗刹愣了一愣，随后叹了口气，面带憾意地缓缓道：
“原来如此……你在介意汝父的死亡吗……”
“橘青登，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东方有异？什么意思？”
“我会斩碎所有的黑暗，就用我的刀！”
罗刹当然不懂“恐怖分子”这种现代的政治术语，但他也听得出来这并非什么好词。
面对青登的嘲弄，罗刹微微一笑。
“……”
“就如我适才所言，幻附淀的散布是吾等的倒幕大业里极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个时候，从青登的身上感受到强烈敌意的罗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你可以这么理解。”
＊＊＊＊＊＊＊
成功了，会遭法诛党记恨。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漫无止境、要么他死要么对方灭亡的追杀。
罗刹目露凶光，笑得猖狂，表情甚是狰狞，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
“我也不关心尔等劳什子的什么倒幕大业。”
“我之所以对尔等大张挞伐，仅仅只是因为——我看你们不顺眼。”
“看来……谈判破裂了啊。”
“灵”与“血”在他体内形成岩浆般的漩涡。
二女见状，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被尔等所坑害的可怜之人们所蒙受的冤屈！”
“但是从古至今、由东到西，哪个开创伟大基业的霸主不是满手鲜血？”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真是太遗憾了。”
跟他们作对……
其中，“人斩逸势”乃最不中听的诨号。
平日里不怎么爱讲脏话的青登，眼下很少见地“口吐芬芳”。
“每一条人命的背后，都是一个家庭啊。”
好比说大名鼎鼎的绪方逸势。
“……”
“啊啊……搞什么啊……不仅是同样的橘姓武士、同样的对峙、同样的眼神，而且到头来还是同样的结局吗……”
意思就跟“杀人狂魔绪方逸势”差不多。
“说得文雅一点，那就是我只想——”
二人的“势”甫一相撞，便使风云变色！
天上的万千星辰熠熠闪光。
罗刹的话音再度被青登打断：
“我仅需一声号令，便能调动清水一族的全部战力。”
青登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
风吹云散，倾泻而下的璀璨星光，为手执长刀的仁王披上华丽的战袍。
“清水一族的上上下下，都安插有我们的部属。”
话到最后，他的视线如利剑一般刺向青登。
血液在涌动，灵魂在沸腾。
眼见受苦的悲惨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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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的底蕴、七十年的积累，岂是蚍蜉所能撼动的？”
罗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青登以极粗暴的口吻打断道：
“谁他妈跟你讨论历史了？！”
罗刹不屑地冷笑：
“你能办到的话，就尽管来试试看啊！”
“……”
罗刹说话时舌尖翻卷，像极了一条仰起三角脑袋的毒蛇，不复适才的温文尔雅。
“除了仁王之外，你可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哦——‘人斩’青登！”
“别说法诛党的主力部队了，我光是派出清水一族，就足以使你狼狈不堪。”
“你们似乎管那红紫色相间、模样特恶心的药丸叫‘幻附淀’。”
青登停了一停，似是在若有所思，又似是在酝酿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