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泽向家人挨个介绍着林边,看的出,李家人对林边也很满意,至少面上都很热情。双方相互介绍完了,落座开席。两家大人一边吃一边研究婚礼的操办,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地点定在哪里,大概要请多少人。我陪在一旁就这么听他着们把她的婚事落定,做出兴趣盎然的模样。可林边事不关己一样的置身事外,全程心不在焉,也没有很经心的研究细节。当李妈问林边的婚纱是要从北京订还是香港订的时候,林边好像在走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李常泽偏过头重复着问了她一边,她才回过神,淡淡的笑,说:“都好。”
如此的懂事不挑剔,让李家父母愈发露出满意的神色,李妈当即敲定:“那就从香港订吧,毕竟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回,要做到十全十美!”
零零散散的事一大堆,两家人且聊且商量的一一敲定,时间就到了晚上,李常泽跟他爸妈商量先送林边回家,毕竟四月份的天还不是很暖,林边这一身有点薄,回去太晚容易着凉。如此体贴的要求,众家长哪能不答应?林妈简直喜欢死这个乘龙快婿了,一句挑剔都没有,最后落得,订婚宴,两个主角晚到早走的景象。
他俩走后,我又头昏脑胀的陪着林妈跟李家人天南地北的唠了一通,等出了酒店,外面天色渐黑,街边已是霓虹一片。林妈被李院长的司机送回家,我推说头疼没有跟回林家,等两家人都走干净了,我这笑了一天的脸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我真的,我笑的脑仁都开始疼。
街上无数汽车飞驰而过,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想找个人陪我,可光光不在盛京,就算在,估计也说不出啥好话给我,我想起了陶非,给她打了电话:“你老师我一个人没意思,肯赏光出来吃顿饭不?”
陶非也闷闷的:“还是喝点吧,在哪啊?”
我们约在了烧烤店,我点好了东西等她,她来的时候破衣衰相,看来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我一看她这样,心情就更是低落到了谷底,我是想找人解闷儿的,看她这个样子,她分明就是个闷儿,还得等人开解呢。
她一坐下来就兀自满了一杯酒,仰头而尽,喝完就闷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我又给她满上一杯,杵着下巴看她,这孩子以前我真没细看过,现在认真看看,长的也还不错,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开心时活灵活现,难过时半死不活,真乃浑然天成的一个二百五。
她问我:“你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要走了么,想看看你”
“算了吧,你自己照照镜子去,都要衰死了。”
“我不用照镜子,看你就知道了。”
她探手摸了一个肉串,懒趴趴的趴着桌子上啃。
我没憋住,我慢慢的张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我说:“你林姐,今天订婚了。”
“林姐?”她举着肉串的手停在了嘴边,定定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小师母?”
我点点头:“嗯,你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
她木着脑袋一下下的把肉串往嘴里塞,想了好一会,也还是没想明白:“我小师母跟别人订婚了,那你是谁?”
“我是你师傅。”
“等等,等等”她压了下手敲脑袋,她酒量不是这么差吧?才喝了一杯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她糊里糊涂的问我:“她是我小师母,她跟别人订婚了!那,那个别人才是我师傅,不对啊,那你是谁啊?”
我嗤笑了一下:“我是谁?我是路人。”
陶非的智商弱到了极点,她探个脑袋问我:“跟师母订婚的人,不是你啊?”
“废话!”
她反应了过来,叫的很大声:“你让人给甩了?!”
我真要气死了,我怎么这么缺心眼,我找她干什么?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添堵么!就算这是包房,我也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小点声,用不着弄的人尽皆知。”
她讷讷的看着我,悲天悯人一般:“哇,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