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经历,让敖厉切实体会到了什么是先天武者。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即便失去真力也同样危险。
体会的代价很大,敖厉花了一月的时间,才让左侧锁骨恢复。在这段时间内,敖厉制定了一套近期的锻炼计划,只是,诡蛇还要去见,不用非常手段,敖厉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拥有搏杀意识,面对上一品武者的意识。
积雪让整个院落显得有些单调,今年的雪似乎很大。
火炉将房间烧的很暖,院落中最多的恐怕就是木炭了,前些年敖厉的身体不好,怕冷。
床边的书架后,也许是这个屋子最隐蔽的地方。紧贴着书架,摆放着一个近两米的长桌。长桌右侧,是一个小小葯炉,一缕缕葯香从炉上的瓷罐中,飘散于整个房间。
敖厉站在桌边,缓缓开启着一个黑黄色油纸包,他的双手动作很慢,很稳。
非常手段,也许不光是见诡蛇。
纸包中是一种鲜红粉末,那种鲜艳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敖厉拿起桌面的一片硬纸,动作更加缓慢。一撮份量极其微少的粉末,在纸片的移动中被分离了出来。
盯着那点几乎米粒大小的葯粉,敖厉有些犹豫了,他敢如此冒险,是因为在用碧魄调理身体时,那种诡异的伤害置换再次出现过。敖厉怕死,所以他犹豫,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在继续。
敖厉小心翼翼的将那撮粉末用纸片铲起,似乎一点也不敢接触到这些粉末,甚至不敢让这些粉末扬起,他连呼吸都在极力控制着。
在接近瓷罐内的葯液时,敖厉才缓缓抖动了几下纸片,鲜红的粉末融入了葯液中,一缕并不刺鼻,但极为明显的腥辣味,夹杂在葯香内自瓷罐里透出,本来清澈的葯液此时竟然变的有些混浊。
敖厉的神色依然没有轻松,他将纸片轻轻放入桌角盛装废物的土罐中,土罐会被深埋在地下。
重新将黑黄色油纸包复原,敖厉这才从书架后走出,躺在椅子上微微喘息着。这种如同与死神跳舞般的葯物操作,对敖厉的精力透支很大。很快,他在椅子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本就没人注意的院落,在雪花的掩饰下似乎远离了尘世。
屋内的温度在缓缓的下降,炭将尽,初醒的敖厉,不由打了个冷颤。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诡蛇一定睡够了。
敖厉走到书架后,将熬制一天的葯汤灌了半瓶,又在屋内的暖炉中填上了足够的木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默默等待着,当一颗颗星辰在天幕缓缓亮起时,敖厉把门插好,从窗子跳出。
依然是墙角下的地沟,敖厉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他今天手中多了个如同背包形的牛皮袋子。
熟悉的地沟,没有让敖厉耽搁许多时间。很快,他再次出现于翠屏山中的小溪里,溪水两侧已是厚厚的积冰,虽然因流速溪水并未冻结,但其中的冰冷,也许只有在内清洗的敖厉才体会最深。
当敖厉将大衣裹在身上,活动了片刻后,脸色才慢慢好转,他狠狠踹了几脚冻在岸边的石头,似乎要拿它出气?
冻的这么结实?震的有些发疼的脚板,让敖厉跟这块石头交上劲了,他在不远处搬了另一块大石,几下猛砸,还真把被冰约束的鹅卵石解脱了。
冲着鹅卵石冷冷哼一声,敖厉才俯身将它装载牛皮袋中,随之他远远的离开了岸边,继续寻找着沉重的石头。显然,从冰里挖石头不是个好办法。
山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头。
敖厉背得是满满一袋石头,在夜色下,一步步向翠屏山崖底的洞穴走去。是走,满山的冰雪、崎岖的道路,加上沉重石头的带动,让冰雪中左右摇摆的敖厉,如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安盖着积雪的翠屏山,在月下显得很亮,也很清晰。
敖厉仅仅走了百十步,就靠在一处石壁上开始喘息,胸膛已在上下起伏。寒冷早已不在,只是胸膛中如同烧了块火炭,让人干闷、窒息。
撤下牛皮袋,放在脚边。